“城主大人,敢问夫人所犯何罪,竟要落得午时三刻问斩这一下场。”说话的是冯山,眼下这局面,他自是不瞎,然而该帮谁,他心里也早有权衡。
“涂某也有此疑问,”说话的是一把山羊胡子的老者,他是大雁城内最富足的员外郎,祖上曾侍奉过先帝,“白城主,我《大殷国志》有云:当死者,部案奏闻。狱成皆呈,帝亲临问,无异词怨言乃决之。普通人尚需三奏而后决,何故我大雁堂堂城主夫人说处死就处死?”
“就是,就是。”紧跟着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是大雁城内的一些王公贵族,他们都是狐水迎的积极支持者。
“是吗?”窦仁往前跨出一步,脸上横亘着深深的皱纹,“然而大殷法令也曾有云,害人三人以上者,处极刑。”
“放你娘的狗屁,你一个臭道士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信口雌黄!”冯山闻此话,怒极,“说夫人炼制西域奇毒的是你和你身后那群庸医和整天没事就逛青楼楚馆的侯爷,我看此事便是你们故意闹腾出来的!”
“冯山,你放肆!你一个当兵的有什么资格敢用这种口气跟本侯说话!”说话的人嘴里镶着一颗金牙,气得面色涨红。
白幸烽的面色愈加难看,在双方持续对骂中,终于拍桌起立,吼道:“统统给本城主住嘴!”
他扶着桌子,气息极不均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仿佛不久前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
“城主大人。”冯山是个认死理的人,若说这大雁城内他最佩服谁,毫无疑问,是夫人,所以,他是绝对不相信对面那群人口中的话的。
哪怕“夫人要将大雁城变成僵尸城”这句话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冯将军,”白幸烽撑着桌子,面上冷笑,“可吵完了?”
冯山:“还请城主彻查此事!”
他抬眸盯着道士。
白幸烽挥袍哼了一声,盯着方才开口的那些人:“本官既为城主,难道不知道死刑复核这一规矩?”
他偏头又朝冯山望去,眼里冒着怒火,气得笑出声:“冯将军,你带着护城军围了我城主府,难不成是要造反!”
冯山心头猛地一惊,往后退了半步,摇头断言:“城主大人,微臣不敢。臣只是想请您彻查僵尸一事!再者,”他抬头,眼底净是寒意,“亲卫队擅自带囚车去捉拿夫人,我是怕他们擅作主张,又危机到城主安危。”
“哈哈哈,”白幸烽大笑,看着低头的冯山越发不顺眼,他慢腾腾地坐回到太师椅上,“所以你便一路护着那女人回府?真是好一个赤胆忠心!”
白幸烽:“这大雁城难不成是她狐水迎的城主!”
那女人,冯山皱眉,言辞却恭敬:“夫人是城主的夫人,因而身份尊贵,不可因还未查明之事,而受牢狱之灾。”
夫人是城主的夫人。白幸烽似乎觉得这句话格外刺耳,捏着杯盏的右手手背青筋毕露:“你看看那些被关在牢里的僵尸病人,他们只服了那女人的药,所以,你的意思是,人可以无缘无故变成僵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