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追求呢?说的时候一腔热忱, 等靠近时就开始畏手畏脚, 害怕地不敢向前了。
不过, 眼下不能全怪她害怕,关键是她进不去。
公主葬在酆都福安山, 现在整座山都被仙法笼罩。
天安坐在山下的无名石头上,仰头望着夜空中忽明忽暗的红光,看着千晛姐姐在公主陵施法。
这个法术,当初在修文阁讲学时, 千晛姐姐曾经提过的。它强调和谐, 利用一个地方的五行,把一个地方变成一个难解的迷宫, 由此来保护自己的领地,防御敌人。它的威力极大,如果没猜到中心阵眼是哪一行, 走错方向, 第一步就是死。
天安望了好一会儿, 才站起来, 拿着树枝假设不同的阵眼,然后从不同的方向开始在脑中破阵, 但是每走完一处她就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居然每一步都行不通。”天安泄气地又坐下来,捏着树枝坐在石头上, 低头玩起地上的泥巴, 心中莫名有些不满, “公主陵里又没埋人, 我就站在这儿,为什么不出来找我,火麒麟难道还注意不到周围有人来了吗?”
天安公主比她天安重要吗?
天安用树枝拦住地上的一只甲壳虫,不悦地开口:“你说说千晛姐姐怎么想的,难道还惦记着自己是古殷的小太后,想到这儿来缅怀一下天安公主?”
甲壳虫停了下,从左边绕过树枝,没有搭话。
天安又拦住它:“可是天安公主就是我啊。”
甲壳虫停了下,又从右边绕开。
“哎呀,你听我说说话不行麼,”天安从石头上跳下来,蹲到甲壳虫身前,把树枝横着放着,“千晛姐姐是不是不想让公主陵被其他人破坏,才在这儿施法啊?”
她自问自答着,又绕回原来的圈子:“肯定是的,不过为什么呢?”
甲壳虫是真的很不想理她,顺着树枝爬到她的手背上,然后用细细的钳子狠狠地夹了她一下。
“哎!你这虫子!”天安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把手上的虫子甩到地上,见对方挥着钳子大摇大摆地离开,心中顿时委屈不已,“烦死了,不听就不听嘛。”
“你先欺负的它,还嫌别人烦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冷飕飕地传来。
天安下意识地哎了一声,缩回撑在地上的手,抱在胸前,抿着唇瑟瑟地回头望站在身后的人。
穿着红色的烈焰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大,脸色白得发青。
两人的目光在皎洁的月光下相遇。
竟然都有些躲闪。
“千晛姐姐。”
给她台阶下,天安先委屈地喊了声,一双清亮的眸子弯下眼角,看起来可怜巴巴:“你怎么,怎么在这儿啊,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千晛抿着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然后背着手,从她身边路过,没解释刚才的问题,而是淡淡地道:“嗯,天冷,我走了。”
“哎?”春夏的夜晚冷吗?
天安惊诧地回头,见福安山因为阵法已经消失,顿时捏着拳头像兔子一样从地上窜起来,“千晛姐姐,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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