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大闹的众人们心里害怕纷纷退后,等着村长发话。
场面一时寂静下来。
唯有傻子不顾自己背上的伤伸手抱住年轻人:远闲不疼、不疼。孩童一般稚气的脸上满是懊悔自责和心疼。
众人这才明白年轻人的名字是叫「远闲」,和村里人的都不一样,像是有学问的人才会起的名字。
老村长皱眉,看向年轻人的目光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审视:搭在破轮椅上的双手莹润纤长,村里最娇养的女儿家也养不出这般无暇。
此时年轻人像回过神来似的动了动,脸上全无表情,比常人更黝黑的眼珠慢慢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众人只觉得年轻人的目光太过冷漠,心里颤动,背脊上升起一股渗人的凉意。
你说要赶我们走?年轻人张口,声音干涩嘶哑,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话。
没错。老村长眼神凶狠:男男苟合,哪里都容不下你们这样的人。
年轻人瞥了村长一眼,语气不咸不淡:这亲是官媒说的,婚是你主的。为何前天晚上成婚的时候你不拦着?
老村长眼睛一瞪,气的破口大骂:分明是你用了诡计替了婚,此时倒怨起我来了,当真是无耻至极。
年轻人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当日的婚是你主的,原本日落前就能结束的成亲礼你让人拖到了日落后才开始,我昏迷不醒也是你找人架着我拜的堂,你那时当真不知我是男人?
人群寂静,众人落在村长身上的眼神却怀疑起来,他们也想起傻子成亲时的种种不对劲之处,可碍于老村长的威严,没人敢说话。
老村长面上坦然:那马家本就不愿将自家女嫁给一个傻子,奈何官府下令不得不从,他们怕成亲时生了岔子,便特意让人讨了昏睡药,这就是我让人架着新娘拜堂的原因,谁知盖头底下竟然是你?
没错,那马家老头确实在我这里取过一剂昏睡药,我可以作证。头发花白的另一个老头从人群外面走了进来,他听说有人受了伤,特意赶了过来。
王伯会医术,为人一向公正又从不掺和村里的闲事,他说的话众人都信服的很。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年轻人身上,忍不住出言辱骂:奸诈狡猾不要皮脸的小子,凭你就想质疑我们村长,做梦。今日就该将你浸了猪笼,让你吃尽苦头才对。
再看看依旧紧张的维护着年轻人的傻子,这回再也没有人觉得他们可怜了:浸猪笼,把这两个狗男男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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