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控制不住的难受。
从前我心里恨着他,于是思念也叫我归结于恨。如今才后知后觉,抛却别人强加给我的,对他的成见。即便不愿承认,也否认不了,我喜欢寇昔年,很喜欢。
玺林何时进来我都未曾发觉,那小子一出声将我吓得不轻。
“日上三竿了,殿下怎么还躺着不起。”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这时候我不愿和他贫,心里郁闷时什么都不想做,吃也不想,说话也不想,只想一人待着。
玺林许是觉出我的异样,他问:“今日又怎么了?”
我动了动嘴,觉得憋闷,能与一个人说说也好,于是道:“心上难受。”
玺林却道:“呆烦了,想出去吃酒找乐子了,是不是?”
我没说话,说起酒,倒是个好玩意儿,我正有愁要消解,喝一喝也好。
玺林将走神的我拉起来,麻溜收拾干净,系上绒斗篷又老样子塞个暖手炉给我。
“小祖宗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这么明显吗,我看看他,顿了顿。
玺林自小伺候我,我同他的关系不是一般好,平日里有什么说什么,我二人无论谁语出惊人,另一个都会表示理解。
我扭头看着铜镜中扭曲变形的脸,黯然失魂道:“我好丑。”
玺林没法,无奈道:“你再敢说丑,建安城就没好看的了!”
建安城喜欢我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皆有,即便后来我嫁给寇昔年,偷跑出来玩时,总有人想和我好,缠人精似得摆不脱,碍着面子我从不与寇昔年说。若和他说了,就无人敢这么缠着我了。
但,我要面子。
换做现在,我定要一天同寇昔年说十遍,有人调戏我,你管不管?
想是这样想,我仍旧焦虑着,看着铜镜里的脸。寇昔年好像并不喜欢这张脸,他不喜欢,我能怎么办,难道换一张……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更加难受道:“他不喜欢我。”
这个他不言而喻,自然是寇昔年。玺林不禁翻了个白眼,“怎么会不喜欢?倒是世子您”
我看一眼玺林不赞同他的说法,“就是不喜欢。我与他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他娶我,心里没有喜欢,是皇命难违。”
不是口不择言,是我真这样觉得,寇昔年若喜欢我,便不会对我这样冷淡,三天两头让我守空房…
不料才说完,寇昔年进来了。
我当真是倒霉,脸瞬间发烫,手忙脚乱去倒茶。祈祷寇昔年没听到,一点没听到。这样羞人的话,我怎能说出口,还让他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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