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熠就立在他身后,看到塔罗牌没有丝毫惊讶。
苏森直接从边上抽取了一张,没有看牌面就还给了祁荼:“哥哥,再见了。”
祁荼接过那张牌看了看——正位倒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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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从院长手里用两百块钱“高价”买走苏森的“好心人”并不好心。
他一路带着苏森辗转奔波,却鲜少给她一个好脸色。男人身边倒也没有带着别的孩子,而苏森每天的食物就只有一块玉米面饼子。
短短六天奔波的路好像比她这四年都长,火车乘过,轰轰的声音让人听不到自己的叹息声;牛车搭过,乡间小路难免崎岖难行,颠簸的像是要把心脏丢出喉咙。
直到有一天男人终于不走了。
苏森知道,自己这一段路已经结束了。
他转手用八千元将苏森卖到镇里给人做童养媳。
那处小镇比苏森出生的地方更加偏远,受封建糟粕的影响也就更加严重,更加重男轻女。所以镇里都没有几个女孩儿,要是想给儿子娶媳妇,比起花高价聘礼买个镇里的丫头,不如从外面买个小一点的,养个几年。
买下她的赵家在当地还算有钱,甚至还出钱让她上了学。
她是被买来做童养媳的,她要嫁的那个赵青比她大上两岁。
赵青是个很好的小孩,他待苏森不错。苏森也识趣,她知道是赵青求了他的父亲,她才能上学的。
这个因缘际会得来的哥哥,居然成了她唯一的温暖。
祁荼目睹一切在他眼前飞逝,指尖摩挲过那张倒吊人。
正位倒吊人——既意味着牺牲,也意味着新生。苏森被人贩子卖掉了,但也遇到了赵青。
苏森这样到小学毕业,她已经在赵家待了八年。
因为赵青护着她,实际上她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多么痛苦了。可是,毕竟,寄人篱下。
十二岁那年,她才小学毕业。没有钱,没有手机,但是她还是走了。
从学校最后一天放学之后,她就没回去赵家。
祁荼就在她身后跟着她一步一步地走,等苏森回头就会稍微歪一下头露出一个稍显温和的笑容来。他的确无力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他或许可以让苏森这一次稍微感受到一点温暖。
吴熠就跟在他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
“哥哥,我记得你。你没变啊。”可不就是没变,就连衣服都没有一点儿变化。
在苏森的视角里面是切实过了八年的,但是在祁荼的视角里面,因为这八年太过平淡,甚至还不到两个小时就晃了过去,他确实没什么做出改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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