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片,袁源靠近吴熠,祁荼也在一边听着:“初步判断是四具女尸,内脏由黑色塑料袋分装,四肢被砍下,头部暂未发现,有较为明显的静脉注射痕迹,死因及死亡时间仍需进一步检查。”
“都分尸开膛了,有什么思路?”吴熠开口问道。
“四肢和身体上都有保鲜膜,保存的很好,还不用解剖,等我稍微查验一下再说。”
祁荼发问:“四具尸体分尸和注射都是同样的手法吗?”
袁源对昔日花瓶点点头:“怀疑是同一个或同一批人作案。”
祁荼:“那么可以推理,凶手可能患有强迫症,或者他的作案动机限制了他的杀人手法。”他只说出结论,没打算解释,还是吴熠碰了碰他的手,才又道:“这样分尸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十有八九是反社会人格,杀了四个人,他的手法本应有一定程度上的进化,可是他的手法毫无改变。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上述两种情况。”
袁源点点头,回身指挥搬运尸体,还没想明白怎么花瓶就成了大师。
吴熠拍拍祁荼的头:“等尸检报告吧,你已经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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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杀人案通常都是重案要案,上一起在南芜市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破局的时候,队里年纪最大的王桥吉刚调来市局,是六年前。吴熠没想到他们这次的关卡要面对的罪犯是个心理变态,非连环的杀人案,他们一队早已破获了不少。其中不乏有连环杀人打算的犯罪分子,只不过接到报案比较早,破案也早。他对这个案子还算有信心。
“我去找小张查点东西。”自己队内的技术员更好用,祁荼跟吴熠打个招呼,就朝张羽荣走去。现在有几个问题,他都想知道。
“人家好歹比你大两岁呢,总叫人家小张像什么样子,我跟你一块儿去。”吴熠抬脚跟上去,没发现独树一帜的格子衬衫。
扫了一眼,在现场两个多小时正和夏眉说话的那位报案人,正用张羽荣的那件衬衫擦自己被吓出来的眼泪,两个小时还没哭完。
报案人是一位女性,名叫赵怡。据她所说,她的堂妹夫就在这附近居住,她这次是来探亲,但是没想到会发现这样的事情。她的堂妹在十七年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但是她和堂妹一家关系很好,经常还会来探望堂妹夫。
但是这都不是吴熠关注的重点。
他关注的是那件格子衬衫。
小张在大半年前和女朋友分手的理由就是对格子衬衫的审美不同。
可是现在,青年穿着白色短袖坐在初春的山里,那长在他审美点上的格子衬衫,在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擦眼泪。
吴熠想起来大半年前,夏眉作为母胎单身,问他到底为什么分手。
当时张羽荣说:“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深刻贯彻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的格子衬衫是为了有证人或者家属擦眼泪或者吐的时候用不着心疼,又不是图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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