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跟你说吧,即使我死遁离开,陛下也不会如你所愿,随着时间忘记我。我逃到哪,他都会追过来。再说了,我可能也没有昌叔想得那么高尚,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不想过,待在皇宫里,挺不错的。”
昌叔神色微冷:“谢大人,你如何有此自信,笃定陛下,就非你不可?”
谢宴摆摆手,靠在栏杆上,“我想我没有义务说服你,你也大可坚持自己的想法,总之,我不会配合你。”
昌叔眉目中浮现一丝隐怒,“谢大人,老奴未曾想过你是如此自私之人,看着陛下为一个你被天下人置喙,难道大人就不会心虚心疼吗?”
“昌叔,我知道,你是从先帝那时候一路跟着陛下走下来的,对陛下多有一种自居长辈关怀望切的心态,昌叔一定觉得,自己今日所做之事,是为了陛下着想。”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问问陛下的想法呢?为什么不问问陛下,究竟在不在乎天下人对他的看法呢?”
昌叔脸色有些难看。
“今日昌叔与我交流的内容,我会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告诉陛下。”
“你!”
谢宴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异色,他淡声道:“昌叔,你是老人,是长辈,我对你没有不敬之意,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指清了身边的隐患。我不会隐瞒陛下,你提的的确是个问题,我会与陛下商议如何解决。”
昌叔看着他这副冷静的态度,心里隐约的怒气一扫而空,他竟莫名地也跟着平静下来。
他吐出一口气:“谢大人,如果你只是陛下的一名臣子,就好了。以大人的八面玲珑,想必轻易就能为陛下聚拢人心。”
谢宴笑道:“我如今也是陛下的臣子。”
昌叔摇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未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荆戈回来后,谢宴向他提了此事。
荆戈顿时拧眉道:“上次朕说昌叔的手伸得有点长了,你还替他说话,反驳朕,现在伸到你这里来了,知道后悔了吧。”
谢宴看着那只在寝宫里四处乱窜的猫:“昌叔说的,的确是个问题。你想想怎么解决吧。”
“什么?你不是跟昌叔说,要我们一同商议,怎么过来跟朕说,就变成了朕一人解决。”荆戈不满地把他扒过来,捏着他的脸颊道。
谢宴瞥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微臣不过是一介小官,陛下是天子,想想就知道该是谁的话、谁的行为更起作用。”
荆戈沉笑道:“哎呀。朕怎么觉得,是阿宴不知如何解决了,才把事情推给朕。”
谢宴脸上泛起一阵薄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猜中了,他按住荆戈的手,“那陛下还不快想想。”
荆戈靠在他的肩膀上,“此事不需要解决,朕娶谁,立谁为皇后,说到底,都是朕的家事。阿宴不也说了,朕不在乎世人的目光,朕只在乎你,既然朕答应了要娶你为后自然说到做到。”
“至于那些在朕解毒之后还一直提让朕纳妃的朝臣,不过是想延续旧制,借由后妃争权夺利罢了。朕并不需要用这种手段立势,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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