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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墨一脸黑线,看着跃跃欲试要凑过来的几个大婶,她喝完酒就落荒而逃了,回到学堂的时候,摸了摸额头,擦下一手冷汗。
村民们太热情了,还是学堂安全,她决定在今冬带学生参加府试之前,都不会离开学堂半步了,没想到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自己,竟然对热情的大婶们束手无策,外面太可怕了。
傍晚,常墨与常母携常小妹又去了村里的庆功宴,幸好她与族长和褚夫子等人坐在一起,那些热情的村民没有过来打扰。
席散,褚夫子留住了想离开的常墨,他挥了挥手,叫来了这次庆功宴的四个主角,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了族里的祠堂。
待人都坐定,褚东杨喝了口茶,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四个学生,这才开口道:“常墨,老夫知你教导这四个孩子不容易,如今他们都中了秀才,你也算功成身退,就像老夫当时一样,咱们都注定只能带他们走一小段路。
常墨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她今日喝的酒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此时已经有些微醺,但前世在官场上尔虞我诈了几十年,这点话的意思又岂能听不出。
只是不知这是族里的意思,还是这四个学生的意思,若是前者她能理解,若是后者……,自己虽然也不会怪谁,但心里多少有些发凉。
前世今生,除了母亲和妹妹,她还不曾这般真心的对待过什么人呢,眉毛挑了挑,她轻笑一声,释然道:“褚夫子有话直说,晚辈听着就是。”
“好,那老夫就长话短说,今年府试,他们四个都要下场一试,中或不中都在其次,主要是多一次磨练,咱们族学里能教的已经不多了,所以老夫打算让他们进县学,这一年辛苦你了,老夫希望你今后能继续与我一起努力,把这族学办好,造福族里子弟。”
褚东杨低下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妥,说到底常墨也是他们四人的夫子,自己这样先斩后奏有些不合情理,但想起今日单独找自己说了未来打算的褚石,他闭了闭眼,总不能让孩子为难,所以这个坏人他做定了。
常墨了然一笑,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在心底徒然的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四个学生:“前日里我挑了四套书,走时去学堂拿一下吧。”
说罢她又看向褚东杨:“夫子,晚辈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
不等众人反应她便站起了身,匆匆回了学堂,看了眼已经熄灯的后院,她站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久久的望着漆黑的夜空,低不可闻的传出一声叹息。
这一夜辗转反侧,殊不知几里外的柳荫村祠堂里仍是灯火通明。柳大郎跪在祠堂里,对着祖宗牌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他侥幸逃脱,虽然没有累及性命,却也丢了功名与官身,连家也被抄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不甘心。
“爹爹,此次县试案首乃隔壁褚村的褚石,此人才高八斗,样貌也不错,于小妹是良配,儿已经打听好了,此子家徒四壁,我们可以利诱之,依他的资质考个举人应该不难,到时候怎么打点一下,这育林县还是会有我们柳氏一族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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