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老郑老婆是如何得精神病的,程有才没有直接问过老郑,老郑自己也没有提起过,只是听母亲王喜凤说老郑老婆原先生过一个男孩,后来没长大就得病死了,这孩子一死当母亲的脑子受到刺激后就不太正常了。
老郑的家门是两扇年代久远的木门,门窄的只能容下一个人进出。
程有才看到老郑家门虚掩,他小心推开木门,木门发出年代久远的声音。
院里是泥土地面,挨着房屋的墙角还长着野草,刚进到院里,程有才就闻到一股屎尿味在空气中弥漫。
老郑家只有北屋的三间房,程有才刚走进院里就随口叫道:“老郑!”
房屋里面的老郑答应了一声,同时还有人‘呜呜’叫的声音。
程有才觉得不太对劲,快步掀开北屋的门帘,刚一掀开一股扑鼻的屎尿味更重了,程有才差点恶心的吐了。
老郑这时从旁边屋里走出来,冲着程有才无奈的说道:“你嫂子病又犯了,大喊大叫的在家乱闹呢,我把她嘴给塞住了。”
程有才一愣,他还没见过这种情况呢,捏着鼻子问道:“咋回事了?”
“没事没事,我们去院里说,你嫂子在炕上又拉又尿的,弄的屋里全是味。”
程有才被老郑拽出了屋子,老郑愁眉苦脸的说道:“这两天事全撞一块了,工钱拿不上,你嫂的病突然犯了。”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啊。”程有才摸了摸身上,没有摸到香烟。
老郑从口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程有才后说:“谁球知道呢,你嫂子这一年多了都没犯过病,就在昨天下午我从你家刚回来她的病就犯了,吃药也控制不住了,昨天一晚上可把我折腾坏了。”
程有才把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着,说话时又把烟夹在手中,担心的问:“那嫂子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
老郑掏出火柴给程有才把烟点上,反而安慰道:“没事以前经常这样,习惯了。我还说今天看你嫂子正常了去找你说事呢。”
听老郑说没事,程有才早就着急的要问正事。
“对了,村里人说你在孙老二家捡了一幅画是不是?”
老郑愣了一下,低头把火柴放入口袋,有些含糊其辞的说:“对,对啊。”
“画上画的什么?”
“就是——丝瓜藤啊。”老郑说着指了指屋子。“昨天晚上从你家回来做饭时我就烧了。”
“哦,那就好。”程有才心里这才轻松了一些,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劲,急忙追问:“你在孙老二家哪里找的画啊,我去他家看去了,烧的啥都不剩。”
“哦——我就在他家院里捡的,就一张白纸而已。”老郑说。“我要给你说下面几个工人工钱的事情,这十几天的工资我们不给下面工人的话,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可就没人跟着我们俩干了。你说要是给吧,我们也没拿上工钱,就得自己掏腰包了,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吧。”
“是啊,不好弄啊这事情,这孙老二一死好的我们俩里外不是人了。”程有才狠吸了两口烟,然后说道:“我妈给我说了个办法,说让我们找村长……”
“村长?村长有啥办法,这孙老二都死了。”
“孙老二家不是有十几亩地吗?都让村民们种着呢,我妈……”
不等程有才把话说完,老郑又是着急的插话道:“不错,不错,你妈想的这个办法好,让村长把孙老二家的地给我们分上一两亩也算顶工钱了,我看这个办法可行。”老郑眼前一亮越说越带劲。“可行,我看可行。我家现在你嫂子这情况,你家你媳妇我觉得也不一定拿得出钱,我们就去找村长说这件事情,可行。”
程有才本来没想着要地,现在觉得老郑说的也确实可以,不然孙老二死了,他那十几亩地咋弄。
程有才笑道:“我们现在去找村长?”
老郑犹豫了下,面露难色说道:“现在不行,你嫂子这种请假等过了这一两天,我给你打电话吧。”
程有才朝着屋子窗户看了看,里面是黑色的,什么也看不到,又看向老郑说:“行,嫂子重要,不行就得送医院,有啥事你叫我。”
送走程有才离开,老郑回屋,他的妻子嘴中塞着布条,手脚都被绑着在炕上不停的来回翻滚。
在炕头上放着一个黑色相框,老郑把相框拿起来时,眼睛向窗户外面谨慎的看了看。黑色相框被拿在老郑手中,炕上他的老婆却发出如杀猪般的嚎叫,而在刚刚放置相框位置上,有几张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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