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李太白有点半信半疑。“人的心脏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呢?除非是外力导致的心脏移位了,没有找见心脏而已。”李太白觉得自己这个解释还算是合理。
“应该不会,那个范大红还说警察把他丈夫尸体放在停尸房一个月了,不给下葬,说是要研究心脏为何会不见了。”
“心脏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啊?”李太白还是觉得这太过于蹊跷了,嘴中不停的念叨:“心脏不见了?连伤口都没有?”李太白的脑中突然一闪而过,昨夜梦中那个血淋淋的肉球,他的后背像一股电流似得麻麻的直击头皮。
“我说的你可能不信。”李太白突然变得很谨慎,看上去他有些害怕。“昨天晚上我梦见那个屠夫把吕三平砍死后,从吕三平身体中掏出一个血淋淋的肉球,我今天大早上还在想那个血淋淋的肉球会是什么东西,我当时也想到了心脏。”
“我信。”周小七很坚定的点了点头。“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前那个范大红告诉我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但是当他说出那个梦后,我在网上又查了查,我开始信了,总不可能这么多人正好凑巧都在做同一个梦,被同一个人追吧。”
“范大红的丈夫做梦也是被屠夫追吗?”李太白问。
“屠夫?”周小七摇了摇头。“没有,她没有说被什么人追,只是说他丈夫每天晚上被一个人追。”
“现在有两个问题,一就是其他做梦的人是不是和我做的梦完全相似,二就是吕三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李太白说。“对了,昨天晚上你也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周小七越听越是眉头紧皱,一只手握拳突然捶打了一下桌面,叫道:“我们报警吧。”
“报警?如何报,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况且这已经超出我们认知范畴。”
“我们让警察帮忙找你梦里的那个屠夫。”周小七说。“你那个屠夫什么样子的,你形容一下。”
李太白摇了摇头,否定道:“刚开始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如何说服警察,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你形容一下你梦中那个屠夫是长什么样?”周小七继续问。
“脸蛋很胖,满脸的络腮胡子。但是在胡子遮挡下又不是显得很胖,肚子很圆,穿着一件黑色皮制挂脖围裙,左手拿着一把很长的砍刀。”李太白对于屠夫的长相特别深刻。“还有,整张脸看上去就像小学生课本中马克思那满脸的络腮胡。”
周小七想了想,摇头道:“长相这样显眼的人,我应该没有见到过,就算是见过,忘记也很难。
“嗯,很特殊的一个屠夫。”
周小七伸出手抓住了李太白的一条胳膊,揉搓了下,小声道:“我们该怎么办?我怕你……”后面的话周小七没有说出。
实际上这只是李太白一个人的事情,但周小七态度的突然转变,把这件事情归纳成了‘我们’。
李太白也趁机把妻子的手抓住,两个人把手拉在一起,李太白能够感觉到妻子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没事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李太白安慰道。
这句话之前被周小七不停的挂在嘴边,用来安慰李太白。
两个人在书房沉默了许久,周小七不停的在手机上刷新,心中默默祈祷那两个网友‘比翼飞’和‘陌生的狗’尽快回复她。
李太白和妻子虽然聊了这么多,但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妻子所说的话。
他想,如果事情的发展真如妻子所说,那他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心脏就会消失不见。
李太白下意识的摸了摸他自己的心脏,‘嘭嘭嘭’跳动的很快。
“我去做午饭。”李太白突然站起来说道。
“嗯。”周小七停顿了下说道:“我不太饿。”
“你早上也没吃,中午必须吃点,马上就好。”李太白急忙离开书房出去了,让周小七感觉像是刚才办公室着急上厕所的范大红一样,都像是要逃跑一样。
周小七明白丈夫是想找一些事情做,但她不能就这样冒险的等待一个月去看结果,她想找个人商量,也只能想到吕三平。
周小七给吕三平拨打了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她没有在意,觉得吕三平可能在做什么事情而设置了静音。周小七又给事务所打了个电话,她把范大红的手机号记下来存储到了手机上面。盯着这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周小七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夜晚周小七又回到了主卧室,她和丈夫李太白抱的很紧,这种抱已经好久没有试过了,也只有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每晚都会抱这么紧。
周小七躺在老公的怀中,听着老公强而有力的心跳,她感到一丝安心。
“你能睡着吗?”周小七小声的在老公耳边问道。
“能的。”李太白把周小七抱的更紧了一些。“我已经慢慢适应那个梦了,如果没有那个梦我都怕我睡不踏实。”李太白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别乱说。”
“我迫不及待今晚的梦。”李太白说。“因为今晚的梦里有你,你在呼唤我。”
“希望梦里我能帮到你。”
“你确实在帮我,快睡觉吧。”
驼色的被子中周小七的胳膊伸了出来,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胳膊反而显得很是洁白细嫩,一点都不像上了三十岁女人该有的肌肤。
‘啪’。
灯光被关闭了,隐约的月光透过玻璃,再透过深红色窗帘,灰暗中周小七的胳膊缩回了被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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