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还被她放在娘家里,等需要的时候再叫过来。
云渺比黛青的心机浅些,且又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将来必会对她忠心。黛青则自我的小心思太多,她并不能驾驭。
黛青只道温初弦心胸狭窄,容不下妾室。心有不甘,质问了一句,夫人,您真要如此绝情么?
眼睛通红,语声沉重。
温初弦无动无衷。
要是从前的她,或许还会悲天悯人地滥善。
可谢灵玄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折磨,早就把她的心磨得冷如铁石了。
黛青怀着暗恨,希望全部落空。
实在没想到温家那个唯唯诺诺的庶女,嫁到了谢府竟变得如此善妒专横,也当真是真人知面不知心。
从前温初弦巴巴在公子面前讨可怜的时候,还不是自己帮她送这送那,暗地里助了她多少,如今她却连一个妾室都舍不得给自己,也真是卸磨杀驴的忘恩负义之人。
黛青捏了捏拳头,忽然想起温初弦房里的那些药丸。
既然温初弦先无情,那就别怪旁人无义了。
公爷的寿辰一日近似一日,因温初弦讨了长公主的喜欢,长公主多少放了一些管家权给她,叫她在旁边辅佐温芷沅,跟着学。
温芷沅除了送一枚金鱼钩给谢公爷外,还绣了一幅子孙万寿图,明艳绚烂,很是精心。
温初弦也想绣个东西送与谢公爷,苦于时日太短,来不及做到温芷沅那样了,便退而求其次绣了一件纱袍,上面同样蕴含了吉祥福寿之图样,预备寿日当着长公主的面送给谢公爷。
其实谢公爷是个随和的人,送什么都会喜欢,怕只怕长公主挑刺儿。
温初弦恍然想起,她那玄哥哥就随了谢公爷的性子,逆来顺受,脾气好得近乎软弱。他堂堂当朝右相,但凡会耍点心机,又岂会沦落到落水遇害、为他人所替身的下场?
几日来,温初弦除了晚上相伴谢灵玄,白日里几乎一直在赶工刺绣,绣得眼都花了。
午间用膳时,刚要拿起筷子,却听得腕管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酸痛不已,原是连手腕也累坏了。
自打香料铺被烧后,她一直颓靡不振,还没有过这般抖擞的时候呢。
这管家之权,她必得从温芷沅手里夺过来,为了揭发谢灵玄的真面目,也是为了自救,更是为了救全哥儿。
公爷寿辰那日,谢府门口悬挂彩灯笼,分外喜庆。
谢家家大业大,虽只是一场族内小宴,算起来也有十余个人。除了双谢双温夫妇外,还有未出嫁的谢蕙儿,芳姨娘和谢兰儿,旁支的谢灵骐等等,再加之戏子乐工,仆役丫鬟,熙熙攘攘地热闹一大片。
子侄们轮流为谢公爷拜寿,献上贺礼。温芷沅献上子孙图和金鱼钩,温初弦趁机也将自己绣了多日的衫衣拿出来,送与谢公爷。
两个儿媳妇不好厚此薄彼,谢公爷只说两样宝贝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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