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萧游,萧游对她拱拱手,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等多受夫人照顾,不胜感激。日后萧某即便不能再服侍在夫人左右,也会朝夕念佛,祈愿夫人事事顺利,夫妻美满。
他犹豫一下,长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话本,赠与温初弦,这一本是我专门为您夫妻二人写的话本。日后您若闲来无事,就翻两眼,算是萧某聊表心意。
温初弦收下了。
她随手翻了两页,问,先生今后如何打算,还在群玉阁过活吗?
萧游惭愧地笑道,萧某淹留在长安城中,主要是想与失散多年的父亲相认的如今,亲没认成,以后怕是不能再在长安城待下去,便还做起老本行,云游各地,说书写话本去了。
温初弦不语,只似怀着心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萧游亦怅然,他其实本想不告而别的,但终究没舍得,想见她最后一面。
长痛不如短痛,他虽爱慕温小姐,但温小姐恰如镜中月水中花,是没有一丁点和他在一起的可能的。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离去。
只庆幸谢公子是纯善有德之君子,非是什么薄幸无良之徒,会一辈子疼惜温小姐。
这样他即便放手离去,也可以安心宽怀。
温初弦垂下头来,手里握着他送的话本,一动不动。
萧游猜不透她心思,只以为是自己话说得太絮叨了惹她烦厌,便欲告辞,却听她忽然细如蚊呐地传来一声,你随我来。
这话说得突然,萧游有点愣。
瞧向云渺,云渺死死跟在温初弦身后,亦不说话。
温初弦朗声,似是故意让谁听见,我忽然想起还有些闲置的笔墨,不如送了给先生你。
萧游已得了足够的赏赐,不好意思再受她的东西。云渺却提醒道,兄长,夫人既要赏赐,你领受便是。
萧游只好答应,跟在温初弦身后。
温初弦离了清凉阁,却并没往水云居去,而是曲曲折折,把他暗中带到了垂花门内一处年老姨娘的住处,牌匾上写着芳斋二字。
芳姨娘等候良久。她一个年老的姨娘,孤陋寡闻,见温初弦带了个年轻男子前来,便以为是娘家哥哥,热络地上前寒暄。
温初弦却面色铁青,一字不发,径直进了芳斋,寻个偏僻的厢房。
房门一关,狭小的室内,就只剩下温初弦和萧游两人。
萧游怎料到她要这般和他单独相处,大愕之下,顿时感到一丝不寻常。
她身上的幽香弥漫在幽闭的小空间内,香得人心慌。萧游的脸顿时泛起一阵红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顿时升到了极度紧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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