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名医圣手还灵。
谢灵玄道,我不是。
温初弦涌起悲伤,是那种怕死的悲伤。她张开双臂,害怕地蜷缩进他的怀中,仿佛天地之间唯有他能给自己温暖和依靠。
谢灵玄在她心口的位置,贴着双唇,沉沉吻了下。
不要怕。
他当然不会叫她死的,但他也不会让她自由自在地活着。
他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成为他独有的珍宝,天长地久,死心塌地。
翌日温初弦醒来,昨夜的急病已消亡不见,一切都好好的。
她颓然靠在软枕上,捻了捻发紫的手指,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究竟还有多少时日?
谢灵玄说给她请大夫,怎么拖延了这么些天还没请来?
他那么神通广大,估计要真想请早就请来了。
可能他就是懒得管她。
左右她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天下之间,他要多少女人没有呢?何必费力救一个病秧子。
谢灵玄嘴上甜言蜜语说得好听,实际上还是这般凉薄无情。
许是人之将死,温初弦近来分外多愁善感起来,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胡思乱想,最后把自己弄得一团伤心。
汐月过来给她梳妆打扮,见她脸色不好极了,便多上了一层胭脂。
温初弦此刻哪还有梳妆打扮的心思,烦恼不堪,挥手就要抹掉。
汐月劝道,夫人今日可要端庄些,公子要带您进宫面圣呢。
面圣?
乖乖任汐月摆布,梳洗得当后,谢灵玄在前堂等她。
少帝为他们夫妻俩被绑架一事担心良久,如今谢灵玄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进宫复命了。只是不知为何,这次还要带着温初弦。
温初弦不爱见生人,更遑论是金昭玉粹的天子。
她推脱道,我那病昨夜刚发作过,不知何时又会忽然晕去,进宫面圣,不会有失体面吗?
谢灵玄劝她多出去走走,别总闷在屋里。
还是去吧,你已数日不出门,都快生霉了。我会时时都伴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必害怕。再说陛下是仁德宽容之君,知你有疾在身,必不会苛责于你的。
温初弦听他这么说,稍稍宽心。
入皇宫对于谢灵玄来说乃是轻车熟路,对温初弦这内宅妇人来说,却是破天荒头一次。
巍峨的宫宇,严苛值守的禁卫兵,处处都充满了令人敬畏的氛围。若是温初弦一人,定然寸步难行,好在有谢灵玄领着,一路倒也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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