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博恩点头:“我知道了,黎教授。”
“嗯,我们走吧,去实验室。”
邢博恩设想过,假如她的背包没有丢在城墙之外,那么现在实验进程必定会加快许多。邢博恩试图回忆丢失背包的经历,但是不管她多么努力去想,那段记忆始终模糊,反而在她回忆的过程中,她脑海里总能清楚地闪出第一次受伤时丘杉陪在她身边的画面。
丘杉、丘杉、丘杉……
邢博恩满脑子都是丘杉,只有在实验的时候她才能安宁。
邢博恩实在有些怕了,她不知道丘杉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她在实验之外的每分每秒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甚至怀疑丘杉催眠了她,因为丘杉的眼睛是那么与众不同,邢博恩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它们。
当窗外的黑色越来越浓,各个实验室的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三个人还在坚持。
陈恬园的上下眼皮就快黏在一起,走路时的脚步如同悬浮,终于“咚”的一声,陈恬园的大腿撞上实验台,整个人一下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黎翰之和邢博恩一起看过去,见陈恬园眼泪含在眼眶里,模样凄凄惨惨。
黎翰之后知后觉,看一眼时钟,说道:“你们把手头的做完就回去吧,明天再过来。”
陈恬园含泪点头,记录好数据之后就拉着邢博恩一起回宿舍。她们两人不住在一层,在楼梯口分别后,邢博恩独自上楼回到自己的屋子。
邢博恩从实验室拿回了一个新本子,打开在桌子上,邢博恩手拿着笔,打算把今天的实验内容做个总结,然后思考接下来的实验方向和重点。但是十分钟过去后,本子这一页依旧空白。
不行。
一离开实验室,丘杉就在邢博恩的脑子里活跃起来,邢博恩想赶也赶不走。最后邢博恩放弃了,她抓住露在上衣领口外面的绳子,将一个蓝色哨子拽了出来,放在手心端详。
这哨子是她未经允许从丘杉脖子上摘下来的。虽然丘杉同意把哨子送给她,但从本质上来说,她摘走哨子的行为属于明抢。
哨子被洗得很干净,全面消过毒,很新,很干净,却不再像是她抢来的那个了。她与丘杉之间的回忆,遍布着丧尸、脑浆与碎肉,她们总在逃亡,很少有安静的干净的时候。
邢博恩的思绪忽然回到拆迁楼的那一夜。她让丘杉坐在塑料凳上,拿着淋浴喷头冲刷丘杉的身体。丘杉穿着白色的上衣,但是热水一淋,其实和不穿没有什么区别。
邢博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可她无法控制自己,她继续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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