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机械臂带着小方屏移开,丘杉的眼睛自然放松,看向上方白色的天花板,竟又有点模糊,等她眨几下眼再看,便终于看得清楚了,只有白色。
邢博恩推开仪器,站到丘杉头顶位置,把连着的线一根根移除,几分钟后,检查全部结束,束缚解除,丘杉坐了起来,没有立刻下手术台,而是转头再次看向那块方形屏幕。
确切是纯黑色的。
丘杉心存疑问,抬眼看黎翰之与邢博恩的反应,这两人都没有注意她在看什么。
邢博恩在旁边等着扶她下来,丘杉看着邢博恩的眼睛,从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倒影。丘杉低头抓着邢博恩的手下了手术台,穿回衣服,想说服自己是简单的看花眼了,但心头上一个问号怎么都按不下去。
黎翰之和邢博恩还有得忙,丘杉回了隔离间,坐了一会儿心绪仍不□□宁,只好翻了本书看。
书页白纸黑字,字字清晰,丘杉不知不觉连翻了许多页,直到邢博恩敲敲玻璃告知要离开几小时,丘杉说了再见之后,心思才从书上移开。等她再低下头看书的时候,纸上的字却像活了一样开始游动了。
印在纸上的字是不可能动的。
丘杉放下书,神色严肃起来。
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块屏幕有问题。
然而从她的表现来看——总不会是屏幕刺伤了她的眼睛吧?
就算阴谋论一下,有人蓄意害她,对屏幕做了手脚,至少也该把她弄成半瞎吧?
丘杉闭上眼睛,在黑暗中“看到”几道影影绰绰的灰色线条,这些线条粗细不一,还在缓慢游动着,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她睁开眼,一头雾水。
换条路想,谁要害她?
丘杉来这些天几乎没出过这个实验室,外面的人她认都不认得几个,实在没有头绪。丘杉盘腿撑着下巴,在心里数着她都和哪些人有过交集。
薄雪声算一个,不过薄雪声只是想要收服她,即便收服不成,薄雪声那么骄傲的人绝不会用这种不上台面的方式害她。
方月也算,而且和她有仇,但方月连话都说不出,还被关在安置处,既没脑子利用别人报仇,也没价值被他人利用。
黎翰之是除邢博恩外最了解她各项信息的人,按说也最方便动作,理由很好找:为了研究。不过丘杉记得黎翰之有权进入这里,有权使用她做实验,暗中动手脚有些绕弯子了。可疑待观察。
至于安置处的工作人员,黎翰之提起过安置处与实验室是两套管理系统,那边的手应该很难伸过来。
丘杉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薄雪声对她说起过一个人,潘主任,当时薄雪声用“激进”来形容这个人,而且提到了“危险”、“小心”。她没有正面见过这位激进的潘主任,不好做判断,但也是个线索。
想半天也没个结果,丘杉仰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忽然翻下来在床板底下摸索,果然,摸到了像是机关的突起,她这张床也有束缚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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