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一会儿就干了。”度珍宝说着,不经意似的摸了摸左手小拇指。
度若飞看见了问:“怎么了?”
度珍宝低头说:“昨天吹头发的时候不小心烫到手指了。”
度若飞转头看身边有插座,道:“吹风机拿过来吧,我给你吹。”
拿到吹风机,打开在手心试了试温度,然后抓起度珍宝的一缕头发慢慢吹着,度若飞做得很认真,她不常做这种事,不常和度珍宝有亲密的接触。但每一次,度珍宝对她的回应都很热烈。
有时候她会心怀歉意,觉得自己对这个妹妹关心不够,可她实在不知道怎样表达,心里时不时点燃的温情的小火苗总是闷着闷着就灭了。
其实不仅仅是与度珍宝的关系,她与父母的关系,与几个前女友的关系都稍显冷淡,她不懂得主动拉近距离,然而一直被动的话,对方自觉碰壁次数过了某个界限,就会停止靠近。
度珍宝乖乖地背对她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直直的,脑袋一动不动。
度若飞吹完上面的头发,将度珍宝的发尾拢起来放在手心里吹,热风吹得发梢“扑啦扑啦”活跃地翻动,接连不断地鞭打手心。
这种手里抓着什么的强烈真实感令人心里安定。
现在,她身边只有度珍宝这一个亲人了,同样地,度珍宝也只有她照顾。她们的命运更加紧密地连在一起,她对度珍宝有了更强的责任感。
没过一会儿,一位度若飞以前没见过的阿姨带着老公送饭菜过来,把饭桌摆满了还嘱咐说不用洗,明天她来收。
度若飞全程直愣愣在边上站着,跟人不停说谢谢,弄得阿姨反而不自在,以为是自己碍着姐妹交流感情,快快带老公走了。
度若飞目送了夫妻俩,才坐下来,给度珍宝夹了一筷子菜,想了半天,问:“他们平时很照顾你吗?”
“嗯,新认识的阿姨,最近两天我都在她家里吃饭。”
“他们的孩子在搜救队?叫什么名字?我回去多看着点。”
度珍宝停下筷子,抬头对着度若飞轻声说:“已经去世了。加入搜救队的第二天就牺牲了。”
“哦……”度若飞记起是有这么个人,不过只见过一面,没来得及认识,一时心情有些沉重。
度珍宝问:“姐姐,这几天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快吃吧。”
“姐姐,你多跟我讲讲搜救队的事吧。你隔几天才回来一次,回来只能待一个晚上,每天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担心你会受伤。”
这语气让度若飞霎时以为回到了几年以前,那时候她还没有退役,每到休假回家,度珍宝就缠着她要她讲击剑队的事情。她总觉得没什么好讲的,可是不论她讲什么度珍宝都特别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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