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商行舟微抵了下腮,忽然就觉得,他可以挂科,但没有人能阻止他猖狂。
所以他扯扯嘴角,表现得极其嚣张,浑不在意:她也就这点儿能耐了。
这是拿来说老师的话吗!
商行舟打的车停在面前,温盏先坐进去,随后他在她身边落座,砰一声关上车门。
雨大。他修长手指将伞一并拢起,有意无意地,慵懒散漫地提醒司机,师傅您慢点儿开。
温盏感觉他好像故意的一样,闷声指出:我发现了。
商行舟掀起眼皮,鼻音很低:嗯?
温盏小声:你有点叛逆。
话一出口,车内静默了三秒。
商行舟视线不冷不热地扫过来,看她的眼神由带点儿笑意的注视,变得别有深意。
好像看穿她一切心思。
温盏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雨水冲刷车窗,夜色下街景变得模糊,华熙街区很快被远远甩在身后。
她手心忽然又开始出汗,一颗心慢慢悬起来,想到,她跟商行舟,根本就还没熟到,她可以放肆点评他的程度。
而且,考试什么的,也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他今晚一开始并不是来找她,而是来找涂初初的吧。
他会不会生气
或者,觉得她越线。
温盏心里打鼓,舔舔唇,又很小声地找补: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我,我也很叛逆。
商行舟胸腔微震,几乎笑起来。
他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道路,停了几秒,唇畔的弧度始终没有掉下去。
很久,他声音低低地,微带些哑,在狭小的车内,莫名织构出若即若离的暧昧气息:温盏。
他说,你怪好玩儿的。
-
商行舟打车,设置的终点不是宿舍或教学楼。
而是校医院营业时间最晚的一家门诊。
他拿着温盏的校园卡,给她挂了号,嘱咐她自己待会儿:你歇会儿,等雨差不多停了,就自己回宿舍。
或者。他停了停,又意味不明地,哑着嗓子补充了句,等我一会儿。
温盏拿着卡和单子,在空旷的大厅中茫然地看他:你去做什么?
给我老师个面子。商行舟面无表情,去考我那个破试。
温盏连忙应下:那你快走。
商行舟也没多说什么,温盏坐在大厅塑料椅上,看着身形高大的少年大跨步走到门口,将伞放下,然后流畅利落地拉开外套拉链,顶到头上,冲进茫茫大雨。
这场雨一直下,一直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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