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个姑娘,穿着毛衣裙羽绒服,趴在栏杆边,探着头,黑色长发被风吹得毛糟糟,正很认真地往下看。
也不知道他妈的在看什么。
他走过去,挺费解地,哑声叫她:温盏?
温盏立刻收回半个身子,睁圆眼,朝他看过来。
眼睛潮湿,黑白分明,乖得不行。
商行舟好气又好笑:你干什么?大冬天的,你要跳楼?
温盏飞快地眨眨眼:楼下,楼下有个燕子窝,但好像被人捅了。
商行舟看着她,抱着手,拽里拽气地,陷入沉默。
十五分钟后,两位热心同学带着从后勤那儿借来的工具,成功解救了燕子的后代。
好好一个窝,不知道被谁手闲,捅掉了二分之一。
窝里有一只看着像是刚孵出来没多久的灰色小鸟,还不会飞,缩在角落里,叽叽叽叽地叫,毛都快被风吹秃了。
商行舟连窝带鸟放到背风的地方,起身,语气散漫:行,弄下来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着?
温盏看看天,小声:然后,等她妈妈回来吧。
商行舟无语,躬身把窝端起来,手掌护住灰色小鸟,抬一抬下巴:走。
温盏跟他并肩,一边下楼,一边忍不住用余光看那只鸟。
商行舟薄唇几不可察地微动了下,手掌死死当着,没挪开:找我干什么?
温盏以为自己听错:我刚刚说过了呀你是不是没听清,就,初初让你帮她找个弦乐手。
商行舟冷笑:她怎么不让我给她找个交响乐团。
现在五点多了,她那节目八点开场。商行舟语气很不好惹地,冷酷地下定义,找谁都不可能来得及。
两个人下到一楼,温盏看他完全没有干点儿什么的意思。
那估计是不打算帮忙了。
她嘀咕:那我跟初初讲一声,让她赶紧想别的办法。
她掏出手机埋头发消息,商行舟没说话,在直饮水机前停下脚步。
温度示数显示热水刚烧好,他从旁边柜子抽了两个纸杯,修长手指落在杯子下方。
按开关,机器发出嗡嗡低响。
少年单肩背着包,天光有些暗了,他身上气息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
一杯接满,机器停止出水,杯子中热气袅袅腾起。
不过。
商行舟微顿,直起身,将纸杯悬到她面前,深邃的眼睛望着她,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温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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