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没出口,俩大男孩儿默契地十指相扣,宣誓似的:我们当然也要一起。
温盏:
虽然她真觉得涂初初没什么坏心眼。
但是。
她到底是不是,被套路了?
直到糊里糊涂地跟着商行舟坐进同一个轿厢,她脑子里,仍然在想这个问题。
西沉的阳光完全湮灭在天边,天色暗下来,由浅紫变成深蓝。
园区内还没开灯,但随着摩天轮缓慢上升,能看到游乐园外远远的城市灯光,在万家灯火里,烟火气漂浮着,高架上车水马龙,像电影里长长的光带。
我说狭小的轿厢里,少年忽然开口。
语气一如既往散漫嚣张,漫不经心地,莫名带着点儿笑意。
他撩起眼皮,你再往前贴贴,鼻子都要被压扁了。
温盏悻悻地从玻璃边边退回来,乖乖坐回座位上。
摩天轮缓慢爬升,她规规矩矩,跟他坐在对角线。
可商行舟的气场实在太强了。
这么小的空间,哪怕坐得离他再远,都会有心理上的压迫感。
温盏垂着眼,眼神乱飘。
商行舟胸腔微震,像是无声地笑了一下。
嗓音沉哑,语气意味不明:还在生气,不想见到我?
温盏手指蜷曲,攥住自己卫衣上缀着的两个毛球。
声音很轻:没生气。
不是他不想见到她么。
商行舟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睛望着她。
她神色不太自然,明显就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商行舟叹息:温盏,我那天挂断你电话,后来给你回拨过,但你都没接。那姑娘是我妈妈朋友家的孩子。元旦在我家做客,她全家人都在我妈那儿过夜了,不是只有她。
温盏讷讷:嗯。
至于为什么挂你电话商行舟抵了抵腮,也不太确定她想不想听这个,一面想着,都解释下试试看吧,另一面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可以不说?
讲自己是太紧张了,每次跟她打电话都紧张。
那天深更半夜,他身边突然出现女生,他怕她对他产生什么误解
她也不会信吧。
温盏。他思索片刻,挺认真地道,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那种
怎么形容?
他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坏人。
温盏沉默着,听到最后一句,忽然忍不住,轻笑起来。
可她鼻子又有些酸。
紧绷的气氛一瞬间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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