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笑笑:找个地儿坐吧,你刚打完点滴,别再着凉。
温盏意识有点飘忽。
晚上在酒吧,急性胃炎,给杨邈吓一跳,喊着费元嘉送温盏去医院。
她短暂地休克了一下,路上醒过来,一转头对上三双眼,哭笑不得,想不到怎么能这么兴师动众。
最后还是这位热心的志愿者同学,叫两位营员都先回去,他留下来照顾她。
雨珠噼里啪啦往下掉,他撑开伞,带着她往便利店的方向走:走。
温盏将透明雨衣挽起的袖子卷下去,乖乖跟上。
男生余光一扫,看到她白皙的脖颈。
女生短袖短裙,腰肢被掐得极其纤细,笼在清淡的雨雾里,像一首诗。
他忽然好奇:你男朋友这么晚了还来找你,怎么不干脆跟你一起报名夏令营?
温盏含糊:他不是我这个专业的。
但听费元嘉说,你们是同学?他不读研?
嗯,费元嘉什么都跟你说。
男生顿了下,笑开: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罗森蓝色的牌子在深夜大雨中发光,进门时,叮咚一声轻响。
他说:我只是觉得,现在大家谈恋爱,好像离得近一些,比较不容易分开。如果我有女朋友,应该会想办法和她往一个方向走。
他已经将话说得不能更委婉了。
温盏叹息:我没有怪你。
只是他问的问题,她现在也很困扰。
更多的是茫然。
商行舟的未来很明确,但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的未来里,似乎并没有温盏这个人。
在此之前,她也没想过自己要去哪、做什么。
温俨说得没错,她从小到大没有自己做过决定,为数不多几次突如其来的叛逆,都因商行舟而起。
只有在与商行舟相关的事情里,她是坚定的。
但是。
事到如今,她的目标让她感到茫然,她像是长久地生活在名为商行舟的幻觉里,但这是一个泡沫,是她一厢情愿的假象。
雨不停下,男生笑了笑,提醒她:那个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温盏低头,见他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
刚刚在医院里打点滴,离开时,贴了纸胶布止血。
她抬手观察一下,确认它的确没再出血,小心地撕开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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