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短暂的骚动,这回大家学乖了,都没立刻跑。
四个巡逻的反政府分子,被枪击三个,剩下一个掐着人质的脖子,骂骂咧咧提着枪跑了出去。
子弹来自三个方向,不知道他是要去打谁。
附近信号塔的信号稍恢复了点,不太好,立马有人磕磕绊绊地捡起手机,给大使馆和家人朋友打电话。
一时间会议厅内全是嘈杂的哭声,黄斯愉慌慌张张转过来,问:我们可以走了吧?
温盏苦笑:这个情况,大概率租不到车去机场,说不定连港口都封闭了,跑哪去。
黄斯愉哭喊:那怎么办!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太可怕了呜呜呜,我以后都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夏庐一直沉默着,忽然开口:反政府分子不止刚刚巡逻的那四个,外面有接应,我刚刚听到他们在对话。但中国军人既然已经出现了,就不会把我们扔这儿不管。
这是他骨子里对国家的信任,和底气。
中国军人
温盏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她很难对现代的战争和恐怖事件做想象,尽管父亲有时会提起,但总是跟她的现实隔着一段距离。
所以她也从来没有问过商行舟,这些年在做什么,你去了哪,你受过伤吗?
广播再一次传来滋滋的电流轻响。
在座大多是各国教授和工程师,手无缚鸡之力的一群人,条件反射地,纷纷脸色一白,显然都想到刚刚的蹲下。
会场重新陷入死寂,这次响起的,是一个年轻男生清澈的声音:
我们是中国空军,在场的中国人,请跟我走。
中文,清晰,铿锵有力。
温盏认出,是陶也。
人群中的东方面孔微怔,纷纷流泪,欢呼,互相拥抱。
陶也持枪站在门口,跟另一个陌生男生一起,表情冷肃,作战服从头到脚,裤腿笔直地裹进军靴。
人们分离出人群,自觉站到陶也一侧,另一个男生同当地警方,疏散剩下的人流。
温盏抬头,目光跟陶也相撞,陶也明显狠狠一愣。
他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温盏落后半步,跟在他身边:来开会。
她早猜到,商行舟不会把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队友,于任务无益,又容易横生枝节。
但还是忍不住,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你队长了,是我的幻觉吗?他跑得好快。
陶也正要开口,背后响起一声低沉的轻笑:背地里夸我?
回头,阳光倾落。
会议中心走廊的玻璃已经尽数碎裂,男人身形高大,蓝到逼近黑色的作战服,黑色军靴,器宇轩昂迈动长腿,持枪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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