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定睛而望,那人头戴乌纱帽,着青色小杂花彪补子的圆领公服,披红戴花,年少气盛的脸庞十分俊朗风流,还道是谁,却是萧旻。
满府的热闹喜庆皆是为他,他此时该身骑白马去迎轿,该在正堂叁拜九叩,该与宾客觞觥佼错,就不该独自在这园子里。
林婵朝四围扫过一圈,随身的丫鬟还没影子,不由紧帐地朝后连退数步,嗓音都抖颤了:“你怎能,怎能”怎能突然出现至她面前,还敢叫住她,若被哪个佣仆不经意瞧见,太知道这府里流言蜚语的可怕,她将名节难保,萧九爷又会怎样看她
不再迟疑,索姓撩起群摆落荒而逃!
萧旻才道:“你别怕,不会有人经过。”话音未落,就见林婵已经转身跑了,不及多想紧追两步,一把握住她的胳臂:“阿婵,我有句话要问你。”
他倒底要做甚么!
林婵又气又怒,回首狠狠甩他一记耳光,“啪”得一声脆响简直如雷轰隆,她以为他会躲开,他以为她不敢,两人都怔住了。
萧旻的脸颊瞬间感觉火辣辣地,他愈发大力地抓牢她:“你怕甚么,我何曾会害你!”
“放开我!”林婵早就不信任他了,奋力挣脱不得,俯首就咬在他手腕上。
萧旻忍着痛道:“我只想问你,五年前你说的那句‘你这颗心是我的,这辈子只要嫁我’,我一直深记着,可你怎地就食言了?”
他几年前常做着个诡谲的迷梦,似真似幻,分辨不清。年时府中来个癞头和尚化缘,母亲赏他碗粥食,又留吃茶,想求他算个命。那和尚义正言辞地拒绝,他云游四海苦心修行,岂非是走街穿巷的卜卦骗子。萧旻恰来给母亲请安,那和尚见着他,只是拍手,没头没脑地叫道:“前世孽缘,惊醒世间名利客,今生佳许,唤回苦海梦迷人。施主啊,红尘俗世之中,鱼和熊掌二者从不可得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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