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贺先生,表情沉稳,强撑着脸面,说话却阴恻恻的很不中听:“是我想岔了,有的事还是得让你长辈来跟你聊。”
林琅对此嗤之以鼻。
林家又不是什么友爱和睦的大家庭,想要道德绑架亲情绑架,那也得有那玩意才行啊!
贺先生咬牙切齿地吩咐开车,林琅热情地冲他挥手道别,还贴心地大声给他建议:“嗐,贺先生,你跟我大伯感情那么好,结什么儿女亲家啊,你们亲自上不就行啦!你家儿子废了,我大伯还能带过去一个现成儿子呢!”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匆匆忙忙赶下班的社畜多了去了。方才几人拉拉扯扯时,就有人放慢脚步看热闹,现在这话一出,就有人忍不住哄笑。
贺先生气了个倒仰,重重一拳捶在车座上。
“这个不孝不悌的畜生!”
两个保镖一个司机恨不能将耳朵捂上。
但是吧,即使是端谁的碗服谁的管,老板骂得这话他们也没法昧着良心说认可。
讲道理,你辱骂她是畜生没问题,可是你凭什么骂人家不孝不悌呢,人家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好吗?!
周五下午五点半的时侯,林琅手机响了。
看着屏幕上跳跃着的“顾清辞”,她挑了挑眉,手指一划,接了起来。
装模作样地问:“你好,哪位?”
号码是那天晚上美人儿将手机解锁给她妈妈打电话之后,林琅偷偷查看本机号码之后存起来的。
可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偷偷摸摸地存了号码,毕竟这事看起来就挺猥琐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失真,听起来挺拘谨的:“林琅你好,我是阮清辞。”
林琅浑身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道:“阮,阮清辞?”
整个人跟被天打雷劈过一样,表情空白,呆若木鸡。
不是顾清辞吗?!
难道自己弄错了?
不应该啊?
自己这条小命,到底还能不能保住,再活它个五百年?!
她在这边儿玩头脑风暴,整个人思绪混乱。那边儿阮清辞听到她结结巴巴地念名字,略微停顿了一下,迟疑着,不太情愿地添加描述形容自己,以便林琅迅速将人对应起来:“就,就21号那天晚上,谢谢你救了我。”
一回想起8月21日晚这个关键词,林琅飘在半空的灵魂瞬间复位。下意识地扬起营业笑容,温和有礼:“不客气,谁遇上这种情况不得搭把手呢,对吧?”
阮清辞心想,那可太多了啊!可她又不是来跟林琅辩论的,自然不会反驳。顺着林琅的话就往下走:“那受了你恩惠,请你吃个饭聊表谢意,也是应该的,对吧?”
为了顺利约到人,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还有你前两天跟张律师提到的事情,这事情的进展,也想跟你说一下。”
林琅本来特意跑去见义勇为,就是为了搭上这条线,根本不可能推辞,更何况又发展了新支线——名字一样,却改了姓,那肯定是她家庭有重大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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