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字迹潦草,鬼画符似的。
如果这不是她亲笔写下,她也认不出这上面写了什么,这种字迹唯有华国某些医生开的药方能与之一战。
最后几行字波浪般连成一片,若是给别人看,估摸只能勉强辨认出个“犬”字。这是当时她已经不想写了,但两面宿傩还逼着她继续写,于是她泪眼婆娑地写——
宿傩是狗!
她当着两面宿傩的面写“宿傩是狗”,因为字写得太潦草,他也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
源未来没忍住发出“嗤嗤”的笑声,然后轻蹙着眉头揉了揉还不舒服的腹部。昨天两面宿傩明显有些失控,没控制住力度,好几次让她感觉到了痛。
是因为那句“我想跟你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家”吗?
但是好感度没涨,说明这不是他最想要的。
不懂两面宿傩想要什么。
不过,家是源未来最想要的。
她从小失去父母独自生活,“家”是什么感觉她早就不记得了。她习惯了开家长会时坐在同学的家长中间;习惯了不参加学校的任何亲子活动;习惯了对着空荡无人的家说我回来了;习惯了点外卖或是在外面吃饭……
她想要的很普通,普通到过于平凡。
如果将来有个男人长相符合她的审美、对她好,能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她八成就嫁了。
……越想越远了。
源未来收敛了思绪,出门去洗漱。
可能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她今天从睡醒起就感觉有点疲倦,但在洗漱完回房间的路上,她突然感觉精神不少。
刚拐过走廊,源未来身后无声地贴过来一具身体,来人肌肉紧实的手臂将她环住,澡豆的白檀香混合着淡淡的情绪的香味将她包围,让她瞬间认出身后的人是谁。
“带你去看看。”两面宿傩揽着她往北边走。
源未来没问看什么,随着两面宿傩散步似的走过游廊,来到平氏宅邸的北部。
北屋的门敞开着,有几名侍女站在北屋外。
源未来站在走廊,正好看到她们双手合十恭敬地鞠躬两次,接着拍两下手,再鞠躬一次。
这一系列举动对源未来并不陌生,神社拜殿前的人都是这么做的。她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回房间时会突然感觉精神不少,应该是因为有其他侍女或仆人在参拜,为她提供了愿力。
“我让平氏的人每天来拜一次。”两面宿傩道。
源未来看着她们,心中想道:太惨了,不但被强行更改了信仰,还得每天来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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