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瞟了一眼叶之桃,叶之桃看起来有些拘谨,只是默默夹菜,连远一点的菜都不必伸手。
这样不行啊,宁雅心里有些着急了,她突然站起来,拿过桌上的啤酒:“不,朋友们,什么他X妈的理想啊?生命是短暂的,让我们干杯!”
薄暮轻微微皱眉,似乎对宁雅说粗话很不满。
叶之桃却笑道;“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二手时间》。”
“还是小桃最懂我了。”
宁雅打开一瓶啤酒递给叶之桃:“来,艺术家,干了。”
叶之桃问薄暮轻;“薄总您喝啤酒吗?”
薄暮轻说;“我要开车,你们喝吧。”
啤酒是液体面包,叶之桃和宁雅也不敢喝多,不过低度数的啤酒很快就让刚才尴尬的气氛驱散,比起刚刚,叶之桃的话也多了不少,她和宁雅和薄暮轻讲了小时候第一次去剧组的事情,还聊了大学里蹭的表演公开课,宁雅毕业于北方的一所影视表演类大学,谈及当年在学校里的表演课,简直不要太有共鸣。
“我们老师总说,要放弃自我,是什么就要像什么。”
宁雅夹起一块肥肠:“我是一块猪大肠,嗝——”
叶之桃:“??”
“你是不是喝多了?”薄暮轻问。
宁雅说:“我没喝多啊,我在和小桃聊理想呢。”
她又对叶之桃说;“小桃,你是什么呀?”
还没等叶之桃发话,宁雅又夹起一块猪脑:“你觉得猪脑怎么样?”
叶之桃:“……”
“还是豆皮?毛肚?午餐肉?”
薄暮轻问;“你真的喝多了。”
宁雅不理她:“诶,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大老板,要不让她也谈谈理想。”
“那你——”宁雅对叶之桃说,“你就来当她的话筒吧。”
薄暮轻这才看出来,原来宁雅是想方设法给她制造机会,让她为那天的事情解释。
疯丫头演技不行,平常做戏倒是入戏,几十万也算是花得值了。
薄暮轻看向叶之桃,叶之桃大概有些微醺,偏着脑袋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又黑又亮,给人一种纯粹的感觉。
真的是心怀梦想的赤子啊——薄暮轻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后悔。
钱赔了可以再赚,跌倒了可以爬起来,破镜可以重圆,而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复活的,就是理想和死亡。
既然生命值得尊重,那么梦想又为什么不能被尊重呢?
看到薄暮轻一直看着叶之桃不说话,宁雅有些急了:“天,你该不会从小的理想就是赚钱吧。”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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