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就回绝了烈婶。
若是小心眼的人,肯定要说她不识好歹了,可烈婶不是小心眼的人,也知道她的顾虑,就没再提。
等到宋玉延干完活结算工钱时,她多给了十文。
宋玉延忙推了:“烈婶每日都给我带一些饭食回去,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今日还多给了呢?!”
烈婶戳她脑门:“你真是个不会变通的,我的买卖做得好,给伙计们偶尔一些奖赏很奇怪吗?”
宋玉延:“……”
咋还动起手来了呢?我收下还不行吗!
宋玉延虽然收下了,但也不是转头就忘了。她回到家,左思右想,决定第二天编完那张席子后,抱着那张草席跑到了烈婶那儿,送给烈婶。
烈婶还想着已经不需要她干活了,她怎么还跑了过来,却没想到她给自己送了张草席。
这草席瞧着好,席草选得粗细均匀,席面是青白色的,席草之间疏密有致,因为密了会突起来,凹凸不平,疏了则会有缝隙,不平滑。
白麻筋也藏在席草之下,看不见,席子也经过了晾晒和毛屑刷除处理。封边的麻很整齐,使得席子看起来整洁漂亮。
最主要的是席面处理得好,而且表面光滑,睡起来肯定很舒服,也不担心哪里突出来的尖刺划伤了肌肤。
“这是古林那儿买的席子吧?得不少钱吧?”烈婶问。
宋玉延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古林是明州生产明席最出名的地方,那儿除了有草市,还有专门卖席子的席市,很多外商就是直接在那边大量收购明席的。
明州别处产的草席也多是收集到那边去卖,那儿就相当于一个集散中心。烈婶这么问,也算是无意中肯定了宋玉延的技艺。
“这是我自己编的。”
随着她的话落音,烈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看着她的手:“你编的?莫不是牛皮吹多了,连自己都忘了这是牛皮?”
宋玉延哭笑不得:“烈婶,这是我一根一根地编的,我没必要骗您。烈婶您对我好,而我也没什么可以回报烈婶的,也就这张席子能拿得出手了,还请烈婶嘴下留情。”
烈婶摸了摸席子,有些舍不得,但还是说:“那你给我做什么?拿去卖,也能值二十文钱呢!”
“我日后再编来卖就是,这是我小小心意,烈婶就莫要跟我婆妈了。”
烈婶听到后面那句,两眼瞪得跟要吃人一样。
“行了,我就收下了!”
宋玉延高高兴兴地走了。她这一趟既是答谢了烈婶,也是为了做市场调查,毕竟她做出来成品后,好不好还不清楚呢,只有经过了潜在客户的认可,那才值得下一步投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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