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新来的县令并不清楚宋玉延是谁,她的为人又如何,他只能从李耀的口里得到一个声名狼藉、劣迹斑斑的底层无赖的形象。
宋玉延想明白后,便坦然地去了衙门。
唐枝让唐叶在家看好笋儿和饼儿,自己则要跟着去衙门。
本来唐枝还很担心官府这是要问罪宋玉延,不过她们去到后衙门后才发现,那宁县令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他虽然对宋玉延有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可是也不会只听信李耀一人的话,而是让人乔装打扮去兴贤坊打听宋玉延的口碑。
兴贤坊的街坊邻居并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还以为宋玉延又结交了什么大官富户,那自然是将宋玉延夸得跟朵花似的。
宁直的人听见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顿时茫然了:“不是说他是个劣迹斑斑的无赖吗?”
左邻右舍道:“胡说什么呢!宋大郎一向都是一个很积极向上的人,为了养活两个弟弟妹妹,编草席、编篮子,把手都磨起泡了,这么踏实的人,哪里有空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宁直的人:“……”
想了想,他道:“那你们愿不愿意到衙门去,将你们刚才所说的话都说一遍?”
众人一听说衙门,心里就有些怵,然后听说了李耀指证宋玉延的事,他们顿时气呼呼地骂起了李耀来:“这李耀不是什么好人,他啊以前可劲儿地欺负宋大郎,后来见宋大郎家里情况稍微好转了,就上门来敲诈勒索宋大郎。宋大郎不给他钱,他才冤枉宋玉延的。”
后来有曾经受过宋玉延恩惠的菜农自告奋勇要去给宋玉延作证,别人一听,觉得李耀犯上作乱,迟早得死,他们又何必担心他们为宋玉延说话而被李耀报复?便也要跟着去凑热闹。
恰巧来做家访的齐如得知这事,忙不迭跑回县学,跟录方的迷弟——赵赜把这事一说,赵赜怒了:“岂有此理,录方这等多才多艺、高雅之人,岂容一个盗贼污蔑?!我要去为录方正名!”
笋儿也跑去通知了烈婶,烈婶直接关了铺子,领着宋冰跟伙计直接到了衙门。
加上跟宋玉延有往来的文人……到了县衙的人一下子便多了起来。
本来县衙旁听的区域只有一部分老百姓,可是这群人来了之后,便跟菜市场一般热闹和拥挤了起来。
宁直听说这些都是要为宋玉延作证的人,顿时无语了——他好像有些低估了宋玉延的人气?
不过从这事他就慢慢地改变了对宋玉延先入为主的观念,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的,除非是拥有能够诱惑别人作伪证的财富、权力,可惜据他所知,宋玉延跟这两者都没什么关系,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她人品好,做的好事多,故而能得到别人的支持。
相较之下,李耀这个将宋玉延做过的坏事都抖出来的人,也只有口头的指证,而并无证据。况且百姓一开始因为畏惧他报复而不敢来为宋玉延作证,可见他这人品行有多坏,他的话不足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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