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会,但我知道某人肯定会。
我拿起陀螺,直接递给九枝。你看看?
九枝仔细端详一阵。他脸上挂着笑,将陀螺握入手中,用衣袖拢住,片刻,再张开手,陀螺已经完好如初。
颜儿喜出望外,也不认生了,接过陀螺,开开心心地去一旁玩耍。
你怎么做到的?我小声问九枝。
新做的。九枝无声地回答。他张开另一只手,那坏掉的陀螺还在他手里。
用什么做的?我又问。
九枝没回答,而是伸开十指,手心变戏法一样生出一截木头,很是骄傲地为我展示。
我看得啧啧称奇。对了,在许家你也是这样,我忘了问,你是突然学会的吗?
九枝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解释。我自己想,可能这原本就是他的能耐,只是刚化成人形,不习惯,这一路走下来,这能耐慢慢醒了。
他忽然又拉过我的手。娘子,我厉害吗?他写。
你害不害臊啊!
我正要说话,大娘回来了。
我这只有些粗茶淡饭,她说,也没预备,你们两个娃娃只能委屈些了。
大娘不必费心,我赶紧拿过我的包袱,我们有吃的,不用做我们的。
九枝看我一眼,指指肚子,意思他想吃。我狠狠踩了他一脚。吃什么吃!
那就好,那就好,大娘没看见我的动作,正待去厨房,忽又看见颜儿手中的玩物,颜儿,你那陀螺何时好的?
哥哥修的。颜儿指了指九枝。
大娘连声向九枝道谢。她这陀螺,还是她爹给她留下的,坏了有些时日了,我眼神不济,想央求村里会木工的帮做一个,那木工又正在外地做活,这下真的也不知道怎么谢你们才是。
不妨事的,我忙说,也不费什么工夫。
我看看颜儿,又问:可她爹娘呢?
唉,早不在了大娘道,他爹出去打仗,战死在外头,他娘听说后,跟着投了河这家里,就剩我和颜儿两个,如今也有一年多了。还好村里人可怜我们,给了不少帮衬,只是我年纪大了,还不知能带这孩子长到几岁
提及伤心事,她抹了抹泪。我心里也一阵酸楚。
我早知这山下是乱世,人命如草芥,可亲耳听得,还是有些触动。
你瞧我,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大娘很快缓过来,你们再歇一会儿,我去烧火做饭。
我帮您吧。我跃跃欲试。虽然我手艺不佳,做点儿简单的还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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