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观观主知道么?
观主知道,公主答,但我爹爹命他对我严格以待,我倒是也没受过观主多少照拂,其余人等,知道我身份的,除了父皇和他倚重的两三位朝臣,便也只有谢将军。
谢将军?
谢守愚,公主道,苍州建宁卫指挥使,玄衣军便是他一手操练,合两千余人,乃是本朝最锋锐的一支骑军,单论起来,江南江北能和玄衣军匹敌的,也就只有北人的鬼骑。
她说的这些我大半都不懂,只好先记在心里。
我们坐下说吧,公主说,你我,还有九枝,都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就不必拘谨了。你也别把我当公主看。
她引我落座,又嫌屏风横亘在屋中碍事,竟然撸起袖子,把屏风推到了一边。
烦死了,她拍拍手,我原本打算就这样见你,下人们都不许,说不合规矩,我见我的旧友,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我看着她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在屏风后原先摆的椅子上坐下。
听说,你见过我大哥了?她问。
她大哥,那应该就是大皇子了。
这你也知道?我睁大眼。
我有眼线,公主神秘一笑,或者说,不是我的眼线,是谢将军在苍州布的暗探,你自客栈一被带走,消息就送到他那边了。
将军认得我?我越来越吃惊了。
他当时还不认得,公主说,他只是觉得奇怪,我哥为何要特地去客栈带一个小姑娘走,后来他想到我对他提起过,宁安疫病时,有名女子帮了大忙,就差人来问了问我。
他为何会和你联系紧密?我问,刚刚你说,朝外之人,就只有他知晓你的身份,他手下的兵也会听你差遣,这不合常理吧?
我虽然不懂这些事,但我也明白,这些官员、将领,都是一个人管一个地方的。
宁安公主平日里都在梧州宣阳一带,和苍州中间还隔着个平州,这怎么说都有些奇怪。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宁安公主皱起眉头,我离宫前,我爹爹把谢将军召到京城,两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最后我爹爹说,以后谢将军会关照我的一举一动,叫我有难处都找他,也许,是谢将军在这三个州府中都有些势力?
我沉心静思,没说话。
既然谢将军这么有手段,我想起来,那大皇子同我说的话,公主也都知道了?
那倒是不知道,公主说,我大哥虽自负狂傲,做事还是很小心的。
我想这些事应该说给她听,就把在瑞临城时,大皇子和我说的那些话、一并他南下的目的,都告诉了宁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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