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神仙?云卿讶异。
也难怪她吃惊,九枝的真实来由,我从前都瞒着她的。
九枝,过去曾是三重天上的一株神木。我说。
云卿默然片刻,睁大了眼,她也想到了。
我不懂,衔玉说,就算他是神仙,然后呢?
道法自然,遵的是阴阳五行,云卿替我解释,所以只对凡间的物事有用,不论人、妖或是鬼,自都在其中,但对神仙,是无可奈何的。
衔玉想了想,恍然大悟。
那把九枝送出去,阵法便可解了?谢将军问。
可是,他又该怎么出去?云卿指指不远处极速旋转的八门,眼下不知哪里可走,若是贸然冲撞,就算他是神仙,也难免要遭受不测
当然不是从那里出去,我又笑笑,抬手指向上方,而是这里。
既然布阵之人不肯给我们留出生门,那阵法最上方的天顶,便是最脆弱的一环。
九枝,你能跳多高?我问。
九枝懂了我的话。他扬起头看了看。差一点儿。他说。
这样呢?我起手在他胸口画了道咒。
好吧,我承认,用笔画也是可以的,只是
他胸膛摸上去真的很舒服。
九枝没说话。刹那间,他双足发力,整个人像平地里倒卷的一道震雷,猝然跃上高空。
下个瞬间,周遭无尽的黑暗褪去,我还原样站在屋内门边,谢将军、云卿和楼墨心也好好地坐在椅子上。
阵法破了。
殿下!衔玉从门外扑进来。看到屋里一切如常,她松了口气。
这样便结束了?云卿还有些心有余悸,反复摩挲着椅背,好像怕这也是假的。
我们出来了,我说,没事了。
楼墨心长出了口气,瘫坐于椅中。谢将军倒没什么变化。我和九枝相互看一眼,彼此都露出微笑。
只有片刻后冲进来的有疾,手上还挂着伤口,血迹斑斑,提醒我们方才发生的一切。
我想让九枝帮他治伤,九枝不肯。谢将军摆摆手,从怀里拿出一小瓶白药敷在有疾伤口处,又撕下一块衣襟包扎。
有疾受宠若惊。不妨事的,将军,他说,我去军中找些麻布就是。
没时间了,谢将军正色道,你速去传令,全军备马,即时起行,我想,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了。
他看向我。我对他点点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