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眼前暗淡下来,她试探睁眼,是在寝室里。
傅秋站在尤柠身后,穿着常见的,被洗到发白的校服。王安颂死了,你开不开心?叫他欺负我,你说他是不是活该?
尤柠转过头,看着站在阳台上的瘦弱的女孩,声音里是疑惑,傅秋?你怎么进来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傅秋轻声说,我和萧慧有差别吗?本质来说,不是都一样吗?
昏暗的寝室没有开灯,虚弱的月光洒进来,夜风吹起傅秋的长发,脸被笼罩在黑暗之下。
尤柠想像曾经一般不计后果的侮辱打骂面前的女孩,却被阴森的风当头吹醒,她一时间才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受害者,而是施暴者。她哪里来得底气,去装作无辜的羞辱她们。
傅秋向前走了一步,我站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来打我了?你不是,最喜欢打我了吗?扇巴掌,踢肚子。
尤柠怔怔站着。不对,我从来不会欺负女孩。她无意识轻声道。
傅秋站在她面前,两个人只隔了约莫一米的距离,可尤柠依旧看不清她的脸。
你不是很嫉妒王安颂可以得到你父亲的宠爱吗?如今王安颂死了,你没有顾虑了,是不是很开心?只要我再死了,就没人知道,你其实是跟他一样恶劣的人。所以,还不动手吗?
傅秋拉起尤柠的手,带着她来到阳台上,面对着她,声音带着蛊惑,轻柔又诡异,只要轻轻一推,一切就都结束了。
傅秋的手纤细柔软,像是上好的凉玉。
尤柠的脑袋像是被搅乱一般的空洞,但是在迷茫中,她下意识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到底是什么呢?握着傅秋的手微缩她手上的疤怎么不见了?指尖滑过相握的手掌左下方,那里一片平坦,没有硬块和凸起。
对,她手上应该有个疤!
眼睛瞬间回神,尤柠已经抬到半空的手立刻放下,并且后退数步,你不是傅秋,你是谁?看着面前的女孩,她愣了一下,你是香美?
香美笑了,声音像是垂死的老人一般无力,然后越来越重,越来越尖锐,她终于露出了那张破碎脸,身上的鲜血和粘液浸透了衣物,像是被一股黑雾包裹着。
是你不动手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叶樱细细辨认那一小排字,像是用铅笔刻上的浅淡字体:如果看到牛皮纸材质的本子,撕碎。不过转头的功夫,她就在书架脚边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发现了一本牛皮书。
叶樱:???什么意思?这是难道是送分题吗?我到底是照做,还是不做?她陷入迷茫,大脑飞速运转甚至都忽视了缓慢逼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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