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得多久没和孟晨吵过架了,自从查出婆婆得病后我们之间就变成了真正的相敬如宾,除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几乎等同于陌生人,在看见那个女人哭倒在孟晨怀里时我竟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可我不能离婚,如果离婚了,我在偌大的江城将无处可归,更无法承担得起父亲的医药费,我不是忍者神龟,只是一个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的可怜虫。
一辆车子在我面前疾驰而过我的胳膊被人猛地拉住,我竟然忘了段凌弈一直跟在我后面,他眼带怒意朝我吼道:“你就这点出息?被小三吼几句就想轻身?要人人都像你这样,墓地的价格又要翻几倍!我没见过你这么没种的女人,别人要打你,你就站着给人打躲都不躲?”
我甩开他的手也火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轻身?再说我死不死和你有毛关系?你老跟着我干嘛?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狠狠推了他一把似乎是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起推走,要说起来也正是半年前遇见段凌弈我的生活才开始天翻地覆,他把那张照片甩给我,残忍的撕下那层看似和谐的面具,所以我恨他,此时此刻我不想看见他,一点都不想!
他灼灼的盯着我,良久,只说了一个“好”字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自那天之后他真的没再联系过我。
孟晨出院后没有回家,我也没有问他去了哪,只是有一天接到他的电话说打算卖房,我震惊完后斩钉截铁的说:“不同意。”
当初我们为了买套房扒了几层皮,多不容易才在江城有个家,就是再困难我也从没想过卖房!
我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没人知道家在我心中的分量有多大!
但他在电话里说,他们单位有个节目要其他城市录制,预计需要大半年时间,那个节目组很难进,以他的资历想进去不容易,他想办法找了点关系,说上下都需要打点,圈子里面的人眼光刁,一般东西都看不上,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还说现在每个月贷款要还将近一万,压力太大,打算把房子卖了,贷款还清,剩下的钱我和他一人一半,哪怕先租房,起码有可以流动的资金,我们手头上都能够宽裕一些。
我一听握着手机有些颤抖:“孟晨,你这是打算和我分家啊?”
他听我这么说有些不大高兴:“什么分不分家的,我先说清楚了,如果你不同意,可以,从这个月开始贷款你来还。”
“你不是说废话吗?我一个月才拿几千,还得付我爸的医药费。”
“我们都缺钱,只得卖房,这事没商量。”孟晨语气坚决。
挂了电话我瘫倒在地上望着当初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小家心如死灰!
没两天就有中介领着人上门看房,突然间家里就变成了景点,一拨拨的观光客,我却毫无办法!
孟晨走后没多久季向晚就把我约出来喝下午茶,她是我大学死党,毕业后和孟晨一起进了电视台成了同事,我无意中提到卖房的事,季向晚问我怎么这么急,我也就把孟晨的事情说了出来,谁料她脸色大变:“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我一听这语气心里就猛然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向晚,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以我现在和他的关系已经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了。”
我这闺蜜向来敢爱敢恨,对我从来不会隐瞒,她八成就在等我这么说,于是拿起杯子灌了一口茶后凑近了些:“你家孟晨在台里一直是我的搭档,我们之前都一起跑新闻的,1年前台里来了个小姑娘叫沈素微,后来我见他们两走得越来越近就感觉不对,那节目的确是要开,但投资商都没影呢,就是落成最起码也有段时间,倒是听说那个小姑娘近期被外派驻点沪市。”
我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波涛叹了口气:“我该想到又是因为她。”
季向晚不可置信:“你见过她了?”我没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具体情况不了解,她什么来历?”我之所以好奇是因为她和段凌弈居然认识,倒让我摸不清状况。
“长得倒不错,人看上去挺傲娇的,刚来的时候还是实习记者,不过半年功夫就能自己跑新闻了,据说家底子挺硬的。”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向晚最后一句话像是一记重拳击在了我的心上。
也正是因为我的家庭让我被孟晨的父母冷眼,他们从婚前就开始反对,说我父亲是个无底洞,不让孟晨娶我,不过那时候我们两有情饮水饱,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的结合,但随着买房后的压力很多问题渐渐暴露无遗把我们的感情一点点消磨殆尽,我清楚的记得半年前我和孟晨吵得最凶的一次他对我吼道:“娶了你真是家门不幸,养房子养你还得养你那半死不活的老爸,连孩子都不敢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