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闻喜之捧着半成品雪球起身就跑,边跑边回头挑衅:你还想打我吗?
你站那儿,看我今天揍不揍你。
我又不傻!
闻喜之一边跑着一边捏好了雪球,脚下没停,继续往前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上半身却往后扭转,用力将那颗雪球朝身后的陈绥砸过去。
你他妈看路
陈绥话没说完,闻喜之一头撞在树上。
砰一声,剧烈的疼痛从额头传来,巨大的惯性和阻力使得闻喜之摔倒在地。
闻喜之趴在冰凉凉的雪地里,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麻木,痛得眼角流出一行生理性眼泪。
双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额头的痛觉却太过明显,咬牙也忍不住,在冰天雪地里委屈地哭了。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陈绥跑到她跟前蹲下,扯着她手腕要看她额头:你跑什么,我看看撞哪儿了。
闻喜之觉得自己总流眼泪很丢人,拼命捂着不给他看,戴着手套的双手大大的,遮住整张小脸,带着哭腔地吼他:都怪你,你走开啊。
陈绥被她这副不讲理的样子气笑了:闻喜之,没看出来你挺混啊。
闻喜之坐在地上,额头的痛一阵接一阵地传来,夹着雪的风不停地吹,本来刚刚跑那会儿就被冷风吹了眼睛有些难受,这会儿流了眼泪更是不敢睁开。
她就是因为今年忽然眼睛不好了,医生说她不能吹太多冷风,而在西州风雪夹杂的冬天会太难熬,所以她才回了南华。
如果她不来这里,就不会又吹风又吹雪地难受,还撞在树上。
闻喜之越想越委屈: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走路都能撞在树上。
她这么抱怨着,哭腔里带着鼻音,委委屈屈的,眼睛红红的,流着泪,就像守株待兔的故事里撞在树上的笨兔子。
陈绥看着只想笑:笨就笨,关人家倒霉什么事。
闻喜之崩溃:你还笑!
陈绥在她旁边岔着腿坐下,把她脑袋掰过来:我看看,笨兔子撞哪儿了。
闻喜之觉得他这是在嘲讽,伸手推他,被他一把拽住手:老实点儿,动什么动。
那一下撞得不轻,但闻喜之戴着毛茸茸的帽子,遮住了额头,有个缓冲地带,倒不算太严重,就只是红了一块儿,没破皮。
陈绥大拇指指腹贴上去,被空气冻得凉凉的,揉了两下,闻喜之痛得直叫。
他收回手,把她帽子往下拉了点儿,遮住那块儿撞红的地方。
别哭了。
陈绥脱掉她手套,塞了个东西在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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