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薄妆问雨潋舟:你去拦还是我去?
雨潋舟没回话。
现下的局面不允许灵族势大,叶薄妆强调,只要能救更多的人,那就必须有人来做这件事,你不去就我去。
雨潋舟轻声道: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等我的义兄。
叶薄妆话语带着几分不忍:你和雨渡天有多少年没见面了?一百年,这一百年你们在各自守护的地方活成了何种模样你不想见一见他吗?
不必了,我已见过南陵最为辉煌的姿态,就像哥哥眼里的光,他从未改变。变的是我。雨潋舟轻声笑起来,笑得带上了几分哽咽,这片土地不需要英雄,不需要侠义,只需要手握权柄的宵小。
叶薄妆嘲讽一笑:你我走到这个位置,杀了多少人?恶灵,血亲,我们早已犯错无数,又何必回头?
吾意已决,当下地狱。雨潋舟叹息一般的声音弥散在亭外茫茫雨雾里。
片刻后,他柔弱无依的声音隔着屏风响起:传我令,将南陵境内金丹修为以上的灵族全部羁押,大乘期以上,杀无赦。
宁宵心头一跳。不是说南陵是唯一允许灵族生存之地吗?雨潋舟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是。执刑者退下。
叶薄妆悠然喝完手里的茶,才道:我先去看看叶家后山的桔梗花。
雨潋舟道:多谢,慢走。
谢什么。叶薄妆起身摆手,还不忘对宁宵道,尊上,南陵多美人,您好好消受,我先失陪。
宁宵:快走吧你。
叶薄妆踏着圆满无缺的留月步,那身枫影流回的华衣在雨雾里逐渐远去。琉璃亭里只剩下宁宵和屏风后的雨潋舟。
宁宵无话可说,继续安静用膳,他换了一盅文火慢炖的笋丝汤,雨天水汽微凉,一口鲜美热汤还算是享受。
而雨潋舟缓缓伸出手,他的手骨纤长优美,映在屏风上的影子像是一朵舒展花瓣的幽兰。
他用一指轻柔点在屏风上的赤羽绣纹上,下一刻那扇屏风化为流光碎裂,赤色灵光凝成无数凤凰花瓣,在琉璃亭中下起一场花雨。
宁宵一口笋丝汤还没咽下去,抬头看向凤凰花雨中的雨潋舟。
雨潋舟换了一身赤红华裳,流金飞花的广袖垂落臂弯堪堪挽住,露出白皙如瓷的肩颈,右边的青玉金纹单耳坠垂下细碎流苏,寸寸拂过精致锁骨。
宁宵:???这是做甚?
雨潋舟起身,在花雨中缓缓迈步走向宁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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