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去官衙立下了兼祧文书没错,但这种家事纵然不履行,官府也没有强逼的,自家人说定了不就行了嘛。
“这道麻烦省不得。咱们蒙家,是需要这封解除兼祧的文书来作聘礼的——”
是聘礼,也是诚意。
温大娘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所以,不单要去,还要尽早地去,现在便去。”
蒙大柱闻言“砰”地一声磕了一记响头,欢喜不已:“多谢大伯母!”
“行了,还不快起来!”蒙父眼里笑着踢了儿子一脚。
蒙大柱起得身来,一家人笑着出了前堂。
单氏和佳鸢扶着温大娘子走在前面,蒙父在后头恨铁不成钢地道:“……能娶两房媳妇你都不娶,我看你当真多少沾点傻!”
“过日子不就是要一心一意么,且不说大伯父和大伯母了,您不也只阿娘一个吗?”
蒙父看着走在前头的妻子,叹气道:“……傻儿子,不敢和不想,那不是一回事啊。”
大柱闻言看了一眼自家爹,默默同他拉开了些距离,一副不愿与之为伍的姿态:“反正我是不想。”
蒙父有些被逗乐了,笑了一声,却是道:“既如此那就记住你说过的话,须知男子汉大丈夫,要么不说,说了便要做到——若敢拿来哄骗人,看我不揍你!”
“那您定是没机会施展拳脚了!”
蒙家一行人来至府衙,由温大娘子和蒙父,当众亲自解除了兼祧之约。
“刺啦——”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公堂内,一片光影中,温大娘子亲手撕毁了那封泛了黄的兼祧文书。
此事亦引起了一片议论声。
自古以来,兼祧之举,其内所涵甚多,而解除兼祧,则容易让人往“撕破了脸”的结果上想去。
然蒙家众人由公堂内而出,却是一派和睦融洽,面有笑意。
一片嘈杂议论声中,身形高大的少年郎迫不及待地道:“大伯母,阿娘,阿爹,阿姐……我先走了!”
言毕,拔腿转身就消失进了人群中。
“这孩子,这么着急作甚去!”蒙父想将人喊住都没来得及。
一转脸,却见妻子和大嫂及侄女三人正相视而笑。
蒙父满眼狐疑——是发生了什么他这个一家之主所不知道的事么?!
“我刚听前院的人说……蒙校尉一家去了公堂见官了……”
“二位姐姐说的是蒙校尉?”侯府内,衡玉所在的客院中,吉吉刚从书房中行出,便听廊下两名女使正小声说着话,遂连忙问道:“为何会去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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