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一时反应不及,不可置信地看向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萧牧。
衡玉迟迟开口:“白神医他……”
“来不及了。”严明打断她的话,整个人都显出了颓败来:“来不及了……”
前去青牛山的人前日才动身离开营洲,便是长了翅膀也来不及了。
衡玉握紧了手指,声音逐渐冷静镇定:“还能撑多久?”
严明闭了闭眼睛:“至多两日……”
衡玉看向印海:“印副将,可便叫上严军师一叙?”
印海当即道:“吉画师请随我来。”
衡玉点头,匆匆随印海离去。
“姑娘!您没事吧?!”
刚离开萧牧居院,衡玉便遇到了跑得满头是汗,双眼熬得通红的吉吉。
“我无碍,你先回去。”衡玉脚下未停。
“可是姑娘……”吉吉不放心地跟着她走了几步,被蒙大柱拉住。
“吉姑娘看起来应当是有急事,你别担心,人没受伤就好。”蒙大柱安慰吉吉之余,自己却觉心中不安。
吉姑娘的急事是什么?
他还从未见过印海如此神色……
“我想去看看将军。”蒙大柱看向萧牧居院的方向说道。
同样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的吉吉,心中也如一团乱麻,闻言便点头:“那你快去!”
大柱转身快步而去。
衡玉与印海在路上遇到了赶来的严军师。
印海将人截下,三人去了严军师书房中说话。
听印海将萧牧此时的状况言明,严军师面色凝重。
“侯爷绝非坐以待毙之人,此前未曾大肆寻医,想来不单是怕走漏风声——”衡玉看看严军师,求证道:“他欲引出下毒之人,对吗?”
严军师一时未言,而后看向印海。
这小姑娘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印海轻叹了口气。
的确是都知道了,且极有可能比他知道的都多。
一半是人小姑娘自己猜出来的,另一半么……只怕是自家将军亲口告诉人家的了。
是以,他朝严军师微微点了头示意。
严军师看向衡玉,迎着女孩子冷静的视线,片刻后,才点头:“没错。将军认为,对方既有机会下毒,所用却非见血封喉之毒,而是可一再拖延毒发的所谓奇毒,足可见意图并不在于他的性命——既有所图,自会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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