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姜雪昔轻轻抽出一只手,拿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那你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严明垂眸看着那拉着勾的手指,片刻后,用另一只手缓缓将她整只手都包握住,像是在保护一件脆弱易碎的珍宝。
窗外雨声又起,喧嚣中带着春末最后的一丝湿冷。
“这场雨后,夏日想必很快便要来了……到了暑天,咱们去庄子上避暑吧?”窗内人影成双,她轻轻靠在他肩头,口中说着再寻常不过的打算。
“好,到时去后山河边濯足。”
“就是不知那棵李子树还在不在了?”
“还在。”
“你偷偷去看过了?”
“嗯,回京后偷偷去过。”
她不禁莞尔,而后突然问:“对了……你求亲之事,可经了岳叔应允?”
她口中的“岳叔”,自然便是远在营洲的严军师了。
“自与你相认后,我便去信同父亲表明了一切……此番求亲事出突然,虽未来得及请示,但父亲也早知我心意了。”
她便安心下来,依旧靠着他的肩,若有所思地道:“到底是仓促了些……听青衿说,父亲想在十日内将亲事办妥,还说冲喜之事越快越好,但我想再迟几日,如此才能好好准备准备。”
“好,都依你。”
她含笑闭上眼睛,轻声重复道:“好好准备准备……”
不过一日的工夫,姜家已定下了赘婿人选的消息便传开了来,理所应当地惹起了一番热议。
“听说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家里甚至都没个做官的!”
“那……姜令公是如何肯答应的?”
“为了冲喜么……据说是合了八字的,很是妥当合宜。”
“我听说那人姓容,祖辈与姜令公有旧,只是家中没落了……既是招冲喜的赘婿,本也没有门当户对的可能,挑个知晓根底的,倒也妥帖!”
“须知姜令公无子,甭管这喜冲不冲得成……这姓容的郎君,都算是撞了大运了!”
“祖坟冒青烟了属于是!”
“没错,不知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当姜家的赘婿呢……”
哄笑,艳羡,叹息,诸声交杂。
天色逐渐暗下,王敬勇将一壶酒扔给了印海。
靠着廊柱的印海抬手接过。
王敬勇坐在廊沿边,仰头闷了口酒,微皱着眉看向廊外:“严军医究竟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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