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还在江遇这么说的时候又认认真真且仔仔细细的, 低下头去看了一下那道题, 试图从各个角度去做到江遇所说的,“一眼”就把它最后的那个答案给看出来。
但是很遗憾,他看了半天,到后来都感觉自己快要把那张卷子给盯出个窟窿来了,也都还是非常悲伤而又绝望的发现:他不仅一眼确定不下来那道题的最后答案,甚至都没办法看出来江遇给他拿铅笔划拉出来的那几个点,到底在那道题里充当的是什么条件。
于是他就只能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的挨着问了。
再于是——
他就凭着他那点儿由于基础知识实在是过于欠缺,而无意识的引出来的“刨根问底”的追索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把原本还打算着要听一下顾知平常的劝导,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好好跟他进行一点儿相对亲切友好的交流的江遇给问毛了。
要不是手机突然间的震动,夏客都感觉江遇下一秒就要拿手里的铅笔撬开他的脑壳,以确定一下他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品种的豆腐渣了。
“你……你自己先再把题目内容跟这个图都好好看看再说吧。”
江遇没好气的抓着手机起身,一把将铅笔拍在了刚从办公室里回来的顾知怀里,丢下一句“我去接个电话”,就一秒都在教室里待不下去了似的,一边低头摁下接通键,一边快步走出了理(1)的教室后门。
正好在无意间扫到他屏幕上那个名字的顾知眼眸就是一眯。
但也只是那么转瞬间的事情。
几乎是在夏客的目光追随着江遇的背影落过去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就已经恢复成了常态,挂着异常温和而又让人难以招架的笑容也朝着对方看了回去。
“怎么了?”
顾知在放笔的时候饶有兴致的偏头朝着江遇刚才离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你又做了什么把你江哥给惹成了这样?”
夏客委屈。
“我要是我说我什么也没做,就是正常的向他请教了一下这张竞赛卷子上的某一道大题——”
他伸手把卷子拎起来朝着顾知晃了一下,感觉都快被江遇刚才的那番言论给打击哭了:“您信么?”
顾知当然信。
毕竟江遇那阴晴不定,说来就来的脾气不光是在南高,甚至都可以说是在整个北城里,那都是出了名的。
再加他平常在跟江遇就某些难题进行讨论的时候也还算了解他的一些本能习惯和思路。
所以——
“然后呢?”
顾知一点儿也没怀疑夏客说的不是实话的伸手拿过了对方手上的那张卷子,低头在桌上轻轻铺平,“你想不开的去问了他哪一道题?”
“就这道。”
夏客哭丧着脸,用食指点在刚才江遇拿铅笔给他划拉过的那道题上。
“你知道江哥刚才是怎么给我讲的吗?”
他一脸绝望且幽怨的看着顾知。
后者很配合的耸了耸肩,回了他一个“请讲”的手势。
“他让我先一眼就确定下来它最后的答案,说然后再这样那样……”
夏客现在就是想哭,特别、非常、极其的想抱着卷子放声痛哭。
“到底是哪样就先不说了,关键是这第一步就直接把我给卡死在了原地啊!”
真的太绝了!他人都傻了。
“一眼啊顾哥!人言否?!!!”
夏客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又把卷子扯起来悬空对着顾知。
“你看看这个题,它是普通的题吗?”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铅笔在卷面上特别用力的敲了两下。
“这特么再怎么说它也是竞赛题啊,还是这种长得就跟个魔法阵似的的压轴大题。”夏客说,“结果江哥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句‘我们不是一眼就能确定出来它最后的答案吗’……一眼……就确定出来它最后的答案……一眼……我特——a的……”
“你说我要是真能一眼就确定出它的答案来,我还至于上他这儿来受这份儿打击?”
夏客实在是不能理解他跟这位江学神之间的脑回路差距。
但差距就是差距。
有些学霸真就都没办法理解学渣为什么不懂,而像他们这种“学渣”也永远搞不明白学霸是怎么就能把难题解答得那么轻松的。
哭诉完就只能苦中带笑的放下卷子。
“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这是在求答案吗?它分明求的就是我的心理阴影面积。”
说着就一脸心痛的抱紧了手里的卷子,真的打算着要自己再去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像江遇刚才所说的那样,不说一眼吧,最起码也尽量百十来眼之内,真就去把那道题的答案给强“看”出来。
但又被顾知给憋着笑轻轻摁住了肩膀。
“给我吧。”
顾知在江遇返身踏进教室门的同时从夏客怀里抽回了那张竞赛卷子。
“其实这事儿倒是也确实不能怪你江哥。”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卷子上写下了几个常用的定律和公式,然后又一一用箭头把它们跟江遇之前用铅笔划拉出来的那几个条件对应相连,最后把夏客说的那个“魔法阵”里重要的线段都着重的拿铅笔在原图上重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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