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怀霜。”她喃喃,闭上眼,“有我陪着你。”
顿了顿,“我会一直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话虽如此,她却终究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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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褚怀霜醒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榻上,身边空无一人,被子却已叠得整齐。
窗外传来剑气破空的轻响,时不时还伴着侍奉弟子们的叫好声,不过都离她很远,似是有人故意选在了不会影响她的地方进行晨练,可惜还是逃不过她的耳朵。
褚怀霜的头还是疼着。无意听见叫好声里突兀地出现了小道侣的轻喝,她眼睛一亮,马上披衣下榻,匆匆出门。
视线当中,一人正手持灵剑,在长老居内离寝殿最远的演武台上练着,舞得身体变为一道纷飞的赤影,如红蝶扇动翅膀。
长老居只要不下雨,素来都是很干净的,早起的侍奉弟子们今天看见有人练剑,便通通聚了过去。
对于常年在长老居的他们而言,有人在此练剑,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今天有所不同——现下站在演武台上的,是大长老褚怀霜的亲传弟子,游倾卓!
游倾卓入门比这些侍奉弟子晚得多,丹宗又是三宗之中最不在意辈分的,因而台下的弟子都唤她“游师妹”,唤着也亲切。
“游师妹这招走的是什么?”
“好像是鼎修的入门剑诀,但又有几个动作不太像。我记着入门剑诀的速度很慢,游师妹方才那一记却是又快又刚,反倒和这个剑诀的核心要诀相悖……反正我是看不太懂,随口说说。”
“我瞧着也许叫‘猛龙拍水’。”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糙名字!游师妹那么美,怎么说也该叫——”
“大家噤声,大长老过来了!”
侍奉弟子们最怕褚长老,闻言纷纷住了口,恭恭敬敬地缩着脖子退开,让出一条路。
褚怀霜也不客气,沿着侍奉弟子们让出的路,走到台下,仰望自家的小道侣。
恰在这时,游倾卓也停止了演武。
四目相对,褚怀霜忍着头疼,正要问她怎的起这样早,台上人却先下来了,携着她的手问:“师父怎么起这样早?”
……还将她未说出口的话抢了去。
“为师头疼,便出来透口气。”褚怀霜搪塞道,见游倾卓收了剑,闷着头拉自己走,又问,“倾卓啊,你走这样急作什么?现在时辰明明还早——”
师徒二人的身影远到看不见后,忽有侍奉弟子讷讷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长老怎么看着像是个听道侣话的小姑娘?——拖着便走了!”
“你是在变相说大长老年纪大么?”一名女弟子忍不住笑问。
“哎呀!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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