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雪:……你被打死也是活该吧。
任东来是个自信心和脸皮厚度都超标的人,他硬是三天两头来找人玩耍,王寒雪慢慢地也就习惯这家伙自说自话地闯进来,偷拿他家的好酒喝,给他带来天南地北的各种礼物,甚至从蜀山派藏书库偷来的各种古书。
“老王,出去走走呗,闷在庄子里不难受吗?”
“松手,那糕点下了药。”
“老王,你真会开玩笑……呕,你来真的……呕。”
看到任东来蹲在墙角跟呕吐不已的狼狈模样,王不救难得弯起嘴角笑起来。
出去走走吗?也许会遇到像任东来一样有趣的人,他心想,也好,那就走走吧。
然后,他就遇到了那个一身红裙似火的明艳少女——
他们见到的第一次,就是在赌场里。
别误会,王寒雪并不爱赌,纯粹是不长眼的伙计看他腿瘸了好欺负,这才半强迫把他带来的。真觉得他身边没有护卫,就可以任人拿捏了?
王寒雪冷笑,手指间夹着一包粉末。
然后,那个像风一样的女子,就一边往怀里揣银两,一边推着他的轮椅奔跑而出,后面跟着一群拿刀狂喊的赌场汉子。
王寒雪:确实和任东来一样有趣……个屁!
少女叫红梅,江红梅,是个从湖南来江南闯荡的侠女,之所以砸赌场的场子,是因为这群人强拉了她小师弟骗钱。
“以牙还牙,有什么不对,我一看他们带你过来,就知道你也是被骗来的……吧?”少女眼眸如星辰,穿着红裙,就像一朵绽放在雪地中的红梅。
王不救因眼前这抹鲜活的红而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无语道:“那也不是你推着我的轮椅挡刀的理由。”
“你这轮椅背不是精铁做的吗?瓷实。”
“……”
“喏,拿到的钱分你一半。”少女不由分说地把一半的银两推进他怀里。
从那之后,她成了他如寒雪般白茫茫的生命中盛放的一朵红梅。
她为他留在了江南,从此,他的医馆里就多了不少无钱医治的百姓。红梅向来是女侠仗义脾气,且从小舞刀弄枪却不会做饭,却为了这些穷苦人学会煎药和煮汤做饼。
就像他不能理解百年前药王谷为疫情全员而出的选择,他也不太理解,为什么红梅会为了不相干的百姓之事而愤怒、忧愁、高兴,为他们做饼磨药而把手都磨破了。
但他喜欢看红梅鲜活地忙碌于眼前,带着明媚的笑容,好像这世间一下子就没那么糟糕了。
红梅留在江南的第二年,他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梅花,就像他被父母遗弃那年,在官道上为他的襁褓挡住漫天风雪的那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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