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怀抱。
小小的她惊慌地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鼓鼓脸颊,转身跑远。
极远处有灯光投下来在地上拉长她慌张的影子,一直延伸至周澧脚下。
她向更深的黑暗逃去,可光明站在周澧身后。
“叮。”
电梯门轻巧滑开,来往医生护士形色匆匆,走廊上有扶着把手缓慢行走的病患。
然后他看见了长大了的小孩。
一如初见。
康乐就敞着白大褂坐在靠门的椅子上,握笔如握刀,睫毛垂下掩住经年的心事。
周澧钉在门口。
良久,他低声开口:“……乐乐。”
康乐抬头,脸上的惊讶很快化成喜悦。
长大的她毫不犹豫地向周澧走来。
周澧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感谢上天。将他二十六年所有的不幸兑换成了一个盛大的礼物,让他原谅所有勾缠在回忆里的怨恨。
康乐温柔地牵住他的手,嘴唇张合,吐出的字句宛如蜜糖:“怎么了?”
周澧定定地凝视着她已然长开的眉眼。
眼廓唇角依稀还可以看出年幼的影子,可坚硬的外壳已经如水般柔顺,将他包裹。
很久以前有哲人说——
我们所爱的,常常不是一个人,而是爱情本身。那天晚上的月光,才是你真正的情人。
而周澧终于可以坚定不移地给出回答——
我的爱人,是我所有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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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回家。
刚打开门,康乐一眼就发现地上散落的纸片。
滚热的感情散去温度,留下更为悠长的陪伴洒在生活的缝隙里。
周澧握紧康乐的手,低头虔诚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康乐逐渐笑起来。
她翻过手掌,捏了捏周澧脸上的酒窝。
她几乎是开玩笑一般问:“我小时候很不讨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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