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敬酒你。”说话的是地额额的孙子洛伊。洛伊汉话说得极溜,一直跟着秦孤桐,给她做翻译。
秦孤桐本有心事,如今看着山民们灿烂的笑容,心中也放下忧虑。她拿起陶琬,与洛伊碰了一下碗,一口饮尽,笑道:“小孩子少喝些。”
洛伊用袖子抹了抹嘴巴,干净清澈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秦孤桐,小声说:“阿姐,你能教我武功吗?”
秦孤桐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此刻正好竹寨的村老来敬酒,秦孤桐连忙站起。听着听不懂的夸奖,秦孤桐连饮下三碗酒。等她落座,洛伊已经不知跑去哪。
竹寨的少男少女们披五花被锦帕首,围着火堆唱跳舞。男女相携,翩跹进退,气氛热烈欢闹。秦孤桐瞧舞姿怪异,便指给萧清浅看:“清浅,你看。果然……果然十里不同…百里…不同俗。”
萧清浅见她双颊胭红,心知她已醉酒。也不管满座人,扶着她站起,口中回应道:“此是摆手舞中的酒会舞,方才的是军前舞。”
秦孤桐晃晃悠悠,嘴里嘟囔道:“清浅…你好生厉害,天…文地理……怎么这么多人…你…两个…”
洛伊晃晃手,担忧道:“阿姐,你醉了,我送你们回房。”
山民们本还要劝酒,见她真醉。一旁的萧清浅面如寒霜,纷纷让道一旁,谁也不敢开口挽留。目送着洛伊带着两人往吊脚楼里走去。
洛伊推开门,萧清浅扶着秦孤桐走进去,侧头道:“不送。”
洛伊只觉这仙女一般的姐姐,必定十分厉害。虽没见她出手,但自己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他连忙胡乱点点头,低着脑袋快步离开。
萧清浅浸湿丝帕,微微拧干,轻轻擦拭秦孤桐的脸颊。突然手腕一紧,被她握住。
秦孤桐裂开嘴角,笑盈盈的唤道:“清浅。”
萧清浅隔着丝帕,揉揉她的脸。秦孤桐咧嘴而笑,伸手环住她的腰肢,求饶道:“清浅我错了,不该骗你。可实在没法子,那些老人家,年纪比我爹还大。说话我又不懂,想不喝都不行。”
萧清浅揭开丝帕,见她面色绯红,娇艳欲滴。睫羽微垂,轻颦浅笑:“不曾怪你。”
窗外山民们联袂行歌,热闹欢快。秦孤桐心中却没来由的酸涩,不知她为何皱眉又笑。欲问还休,起身盘膝坐在竹床上,清清嗓子道:“今日那个周绍成,使的是太和宗的功夫。”
萧清浅早已看出,只她对此并不在意。秦孤桐此刻说起,必定心中惦记许久,她便顺着问道:“阿桐以为?”
秦孤桐按按眉心,忧虑道:“叶隐子师傅不必说,我见翠微子前辈谈吐举止,也绝非欺凌弱小之辈。这周绍成若不是背着师门行恶,会不会……”
她一时想不起来,急得直皱眉:“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太和宗的对头。”
萧清浅见她着急的模样,只觉有趣可人。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方才提醒道:“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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