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霓听了,眼波微动,眸光霎然淡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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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宋月临又跟着进了宫,这已是她一天之内第二次来到慈安殿,却还是觉得空旷不自在。
不过么,她回头看了眼刻意保持走在她们三个公主后面几步远的谢蕴,默默抿唇笑了笑,觉得这趟进宫倒是个恰好的机会。
当朝太后江氏,听起来辈分高,年纪也确实长了宋月临一代,但其实只不过是她和宋云霓的嫂子。宋月临十五年前离开王都的时候只有七岁,那时候和江氏谈不上亲近,所以今天便也谈不上疏离。
宋月临知道她和宋云霓在争抢什么。
“虽说是少年争闹,但蔺卿的女儿因雍南公主身受重伤却是事实。”太后端坐在在她的阴沉木凤椅上,语慈声沉地说道,“若只是道个歉便就此揭过,恐会令其他人心生不平。”
宋云霓回得直接:“那太后的意思是?”
“汤药费之类自是不在话下,正式登门致歉也是必然。此外,”太后沉吟道,“再令雍南公主禁足三月吧。”
宋云霓毫无迟疑地接道:“雍南公主乃雍南王之女,毕竟是堂堂公主之尊,对六品官员登门致歉古无先例。她纵有不妥之处,说到底也只是无心争闹的过失,若因此便施以重罚,旁人也或许会有微言。”
太后道:“那么,便禁足一月吧。”
“我以为,一日即可。”宋云霓微微扬起下颔,说道。
两人半晌不语,忽然,安阳公主唤了一声:“永章。”她转过脸看着宋月临,微微一笑,“你有何看法?”
太后也朝她看过来,同样微微一笑,说道:“险些忘了永章已经回来了,是啊,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宋月临便看着她们两个微微一笑:“我这才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说错了就不好了。”
“不妨事,”宋云霓简单而直接地给了她两个选择,“你只需说说是觉得重罚好,还是略施惩戒便可。”
依我的脾气当然是要先狠狠打她十大板子尝尝别人的皮肉之苦,然后抬着去登门道歉,最后再去禁足三月好吗?
但这些话她也只是瞬间在心里过了一遍,脸上依然保持着略带思忖的表情,正要开口甩锅,谁知有人却抢在了她前头。
“臣有几句话,想问问雍南公主,不知太后和长公主是否准许?”
谢蕴的声音有种很奇特的质感,清透而沉稳,很好听,很耐听。宋月临认识他没多久,听了他没说几句话,却已经觉得哪怕有好几个男人同时在说话,她也可以清楚的辨识出来他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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