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齐梦燕发表完奉承之言走出办公室,眉姐才端正了一下情绪,将右腿轻盈地搭在左腿之上,很具威慑力地冲我问了一句:“齐梦燕在这里表现怎么样?”
我赶快道:“挺好挺好。她现在主要负责春节晚会的彩排,挺负责任的,她。”
眉姐若有所思地道:“她毕竟是个女的,有些事还是要防着点儿。”
我心里一怔,总觉得眉姐是话里有话。难道,她对齐梦燕有什么成见?
不应该啊!按照我掌握的情况,齐梦燕应该与陈富生一家关系非同小可,这眉姐怎会让我防着她?
我没有多想,只是附和地笑了笑,不表态。
眉姐倒是没再提齐梦燕,而是将话题引申到了孙玉敏身上,气愤难消地道:“今天的事,在柳怡飞家里,你怎么想?那个孙玉敏,是不是以前就这么目中无人?”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了孙玉敏,倒是令我有些匪夷所思。但我还是敷衍道:“也不是。其实孙玉敏以前不是这样,在特卫局的时候,他挺和蔼的,也很热情,很低调。可能是刚进入社会,稍微取得了点儿成就,就有点儿骄傲了。”
眉姐笑道:“特卫局出来的干部,也这么没定力!只不过他今天遇到我,算他倒霉。我要让他跪着求我,否则北京从此再没有他孙玉敏的立足之地。”
我瞧着眉姐那凶愤的眼神,心想这个女人可真够阴险的。但嘴上却道:“他这是自找的!谁敢在眉姐面前这么嚣张?我当时都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但是害怕影响不好,忍住了先。”
眉姐望着我,突然从坤包里掏出一支女士香烟,叼在嘴里。
我赶快掏出打火机凑过去帮她点燃。
眉姐吸了一口跑烟儿,道:“女人抽烟,就是图个形式……赵龙,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金铃关系是不是很密切?”
我顿时怔了一下,不明白眉姐此问何意。
眉姐见我迟疑,接着道:“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还记得在贵夫人俱乐部吧,你帮金铃打败了李树田。说实话,让我挺意外的。”
我略显尴尬地道:“眉姐别怪着,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也不了解眉姐您……”
眉姐打断我的话,道:“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我略一思量,笑道:“怎么说呢,我和金铃,其实就是普通的关系。她是伊士东酒店的董事长,我那时候在华泰保安公司,正好是担任伊士东保安班的班长,我们一开始发生过很多矛盾,后来又有很多巧合,反正吧就是巧合,她了解我以后呢,就想让我去金氏当安保总监,帮她们金氏搞好安全工作。我没同意,但是因为这些事,我们成了朋友。”我说话间有点儿语无伦次,因为有很多事情无法一五一十地跟眉姐讲。
眉姐道:“你为什么不去金氏发展?金氏的平台,可比什么华泰保安公司强的多了。”
我敷衍道:“但是跟天龙公司一比,那还差的很多。”
眉姐道:“你倒挺会说话。”
我笑而不语。
眉姐将抽了半截的女士香烟往烟灰缸里一摁,摁灭,又道:“今晚我不走了,在望京住下。今天应酬了一天,累了。”
我顿时愣了一下,斗胆地试探问道:“眉姐今天都是去哪里了?”
眉姐笑道:“这不,牛副市长的千金出阁,我过去随了份礼。下午又到了柳怡飞那里站了站。陈富生忙的脱不开身,这些事,还不都得我挡?”
出阁?这年头,女人嫁人还用‘出阁’来形容?
我再问:“眉姐和眉姐挺关心柳怡飞呢,还亲自跑一趟。”
眉姐皱眉道:“你话多了!”
我赶快笑道:“嘿嘿,就是觉得眉姐太辛苦,像柳怡飞那种小人物,用不着眉姐亲自跑一趟。对了眉姐,晚上晚上住哪儿?我帮你提前安排安排。”这样说着,我心里开始思量了起来:眉姐怎么会突然要在望京下榻呢,她可是很少在外面过夜。
我甚至诙谐地想:难道是和陈富生吵架了?
眉姐道:“你看着安排吧,你安排我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在望京,你说了算。你就是安排我住在你们保安队,我也愿意。”
我笑道:“眉姐您这玩笑开大了,我们保安队可容不了你。这样,望京最大的酒店,伊士东酒店,咱们在那儿住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可以,我现在就安排。”
眉姐略一思量,道:“伊士东,又是伊士东。不过也好,听说伊士东酒店有料儿,去看看倒也无妨。”
我顿时一怔:眉姐所谓的‘有料儿’是何意思?
但我来不及过多迟疑,赶快道:“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一下。正好晚上可以去试一下伊士东的自助餐,还不错,而且还有歌舞表演。”
眉姐一摆手,道:“不着急。这用安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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