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种种,犹如浪淘,一波波席卷而来,熟悉的画面不断从脑海里闪过,心仿佛被一把大锤子重重地砸了一下。没想到对自己犹如亲人般的师傅,自己竟然没能看他最后
一眼。谢莫言苦笑了一下。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师傅的牌位旁边的那个灵位,上面刻着的,竟是自己的名字,旁边还有个骨灰盒……原来……原来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谢莫言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想,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难道是慧心在做怪,妄称自己已经死了来蒙骗大家,这个骨灰盒想必就
是他的杰作。不过令谢莫言更想不到的是,大家竟然会把“自己的骨灰”放在这个地方,这里可是放置历代掌门牌位之地,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地位恐怕和掌门无异吧!想到这里谢莫言
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看着眼前着冒牌的骨灰和牌位,谢莫言突然间有股冲动想要将这个骨灰盒打碎,刚抬起手却又迟疑了一下,如果现在自己这么做了势必会引起众人的警惕和怀疑,惊动了
慧心那一切就白费了,他心思甚密,诡计多端,大家一定会受到伤害。想到这里,谢莫言无奈地放下手,愤愤地看着那个骨灰盒一眼,随即凝视白老的牌位,低声说着什么,正当谢莫言准备离去之时,却见寂灵阁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立刻将气息隐匿起来,身形也躲进祭台后的帘幕内。脚步声渐渐近了,透过那厚重的黄色帘幕,借着几块帘幕间的缝隙,谢莫言看到卓不凡提着个酒壶,一摇一晃地走进来,满是酒意的双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祭台,就在这一
瞬,谢莫言看到那双眼睛中所流露出来的哀伤。
不过短短的时日,卓不凡乌黑的长发竟参杂了不少白丝,眉宇间也显得比自己印象中苍老了许多。谢莫言看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愧疚。“师兄啊……我又来了!你不会怪我这么晚还打搅你吧……呵呵……其实我也是睡不着,你别怪我。”卓不凡提着酒壶坐在蒲团上,大口灌了口酒。不少酒水顺着嘴角流了下
来,此时的卓不凡似乎更加显得苍老颓废。“其实也没什么,师兄你现在舒服了。丢下整个百印门就撒手人寰了,真是不够意气!想当年你来百印门拜师学艺的时候,师傅还一直夸你呢,真是让我好一阵嫉妒,我可是比你早入门几年诶,师傅都从来都没有夸过我。后来我努力修行,虽然修为在众多师兄弟之间是最高的,但是师傅他还是一直说我的不是,而且也不断鼓励你。我很嫉
妒。非常的嫉妒。”卓不凡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次故意挑衅你,并且还打伤你。但是你却没有怪我,在师傅面前你还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你真是个……真是个天下第一的大笨蛋……”说到最后卓
不凡竟是呜咽起来,由于他低着头,谢莫言并没有看清卓不凡此时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伤痛。“老头子我现在虽然经常有人围着我转,但是我跟他们都合不来,也就只有师兄你和莫言算是我的亲人了。但是你们现在都死了,好好的人就这样变成一堆骨灰。这算什么天理,天天修道修道,嘴里经常挂着除魔卫道,那何为道?就是像你们这样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骨灰么?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说到最后,卓不凡几乎用吼出来的,他想尽量发泄自己心中的哀愁和痛苦以及对命运的不满。不断地发着唠叨,嘴里说的话也比先前更加语无伦次,有些话谢莫言甚至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不过却一直默默地注视
着卓不凡。如果可以的话,谢莫言真的很想现在就冲过去,让卓不凡知道自己还没死,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容不得自己出丝毫差错。先前谢莫言也曾想过暗地里让道门中的几位自己信
得过的人清楚自己还没死的消息。不过水姬却坚持不肯。如今慧心依旧还是密宗的宗主,掌管整个佛门的力量,虽不足以和道门对抗,但是以他的性格和行为来看,道门之中必定有他的亲信,或者是他安排进来的奸细。不是谢
莫言不相信卓不凡他们,毕竟人多口杂,事情如若被慧心知道了,那铲除慧心的最后的希望也就此破灭。谢莫言不能冒这个险。
当然,在心里,谢莫言也不想让慕容香他们知道自己还未死的消息。或许……自己的死对于她来说算是一种解脱吧,也算是……自己的一种解脱。卓不凡依旧大口喝着酒,谢莫言不由地想起当年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第一次见到卓不凡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打伤了,之后还不顾白老的反对硬是将自己带到无指峰上渡过恐
怖的一个月。之后自己修为的增进都离不开卓不凡的帮助,可以说他和自己算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卓不凡脾气怪异,和谁都不怎么合得来,也只有自己才受得了他的脾气,而他也
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展现出略显顽皮的样子。
每次遇见他的时候他都会和自己切磋一番,从开始自己惨败到最后自己的胜利,这都离不开他的指点。但是眼下看着卓不凡如此折磨自己,谢莫言不由地痛心不已,正当这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挪了一下,也不过几寸的距离,但是却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对于普通人来
说这声音几乎等于没有,但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足以让对方感觉到。“谁!”卓不凡原本醉眼惺忪的样子陡然间苏醒过来,一双锐利的眼神直直地朝谢莫言所在的帘幕看去,随即右手一招,五指闪电般掐了个手印,另一只手中的酒壶猛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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