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祁阳只好匆匆交代几句就离开了,临走前却留下了芷汀安置陆启沛。
等到祁阳公主随着宫人离去,芷汀回过头来,也终于有机会正眼打量陆启沛了。她承认对方长得好,也承认那一身破衣烂衫都遮不住眼前人的神采风华,可她家公主从前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啊,怎么就会对这个在路边偶遇的少年如此特殊?!
芷汀凑到陆启沛面前,想了想还是问道:“陆公子,你从前与殿下见过吗?”
她总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怪怪的,好似陌生中透着熟稔。
陆启沛心说见倒是见过,不过那是前世的事了。于是摇摇头道:“今日尚是初遇。”
芷汀闻言,面上忍不住纠结了一下:“那殿下为何忽然认定要公子做驸马?”说完似乎怕陆启沛误会什么,忙又补了一句:“我家殿下向来洁身自好,从不与人暧昧纠缠的!”
陆启沛听问只得苦笑,眼中更是满满的无辜:“我亦不知。”
祁阳前两日才出的宫。好不容易说服了皇帝让她独自前往西山的汤泉行宫,泡温泉倒在其次,主要还是在宫中待得腻味了,想去西山游玩散心。
原定半个月的行程,可祁阳出宫这才两日,算算时间根本就是刚到行宫就打道回府了。游玩散心自不必提,温泉都不知有没有来得及泡,就这般匆匆忙忙回来了,也难怪皇帝会询问。
然而祁阳能够对她父皇说,就在今早,她从七年后重生回来了吗?
当然不能!
哪怕看见依旧宠爱自己,并且年轻了许多的父皇,她心中感慨万千。这时候面对皇帝的询问,她也只能找借口敷衍道:“父皇不知,昨夜女儿做梦梦见父皇病了,今晨甚感不安,这才提前回来的。”
也就祁阳敢这么说,毕竟这话听来好似在咒皇帝生病似得,换个人都得被怀疑是居心叵测。不过人心都是偏的,而且皇帝昨晚恰巧着凉了,今晨便有些不适,此刻听到祁阳的话他只觉得父女俩心有灵犀。再加上祁阳为此特意从西山赶回来,他便更觉得女儿孝心可嘉了。
因此皇帝听罢便哈哈笑了起来,还安慰祁阳道:“我儿多虑了,父皇身体可好着呢。昨晚是有些着凉,不过用了药如今已无大碍,我儿不必忧心。”
祁阳忙跟着应和了几句,转而又提醒皇帝身边的内侍注意天气,小心照顾皇帝起居。
这样的提醒其实都是多余的废话,内侍们照顾皇帝只会比公主更精心也更用心。然而这般关心的话听到皇帝耳中还是倍感熨帖,父女俩没说几句,气氛便已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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