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沛便不多问了,只是刘琛这般的下场,怎么想都该与她脱不开关系。而后恍惚间一个猜测涌上心头——昨晚她带了车夫去陶然居的,结果阴差阳错,却将人丢在那儿了。那车夫可是齐伯安排的人,齐伯想必已是知道了陶然居的事,会不会是他替自己做出的报复?!
要说齐伯能做到这种事,她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就是被他维护了反而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摇摇头,暂时将这个猜测与心里那点古怪抛下。陆启沛还有更重要的事问祁阳:“殿下,我昨日与同僚饮宴,听到一个传闻。”她说着顿了顿,捏着手指隐约有些不安:“听说北边戎狄建国了,还送来了国书,他们说,他们说……”
祁阳已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便安抚的笑道:“是有国书没错。父皇不曾将国书上的内容宣之于众,但我不妨说与你听。国书上确实提了和亲之事,只是父皇不允罢了。”
陆启沛的心提起又落下,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整个人眼见着放松了下来。
祁阳看着她,却又道:“所以阿沛,惦记着我的人可不少,你得努力将我娶回家才行啊。”
公主府都已经修得差不多了,祁阳近来对婚事越发惦念。偏陆启沛总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难得见她着急一回,她便忍不住多提了一句。
哪知话音刚落,就见对面之人神情肉眼可见的颓靡了下来。之前的轻松神采瞬间消失不见,眉头微蹙,不经意间露出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好似回到了昨夜。
这让祁阳不明所以,又有些莫名担忧,便道:“怎么这般表情,你竟不想娶我吗?”
话说出口,语气多少有些不善。
陆启沛当然听出来了,忙不迭伸手抓住了祁阳的手,表忠心道:“没有没有,我自是想娶殿下的,恨不得立刻就娶!”她急匆匆说完才觉羞赧,想要松手又被祁阳捉住,最后只得悻悻道:“只是,只是陛下似乎没瞧上我。”
祁阳听罢却有些诧异,她近日都在宫中,怎的没听说皇帝召见了陆启沛?!
一瞬间被陆启沛的话牵动了心神,祁阳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与我听听。”
看不上是不可能看不上的,明明前世皇帝那么喜欢的状元郎,亲自赐婚于她做了驸马不提,私下也曾与她多有夸赞——只祁阳却不知,当父亲的要嫁女儿,心里总是多有别扭。若是前世皇帝知道她俩私交甚笃,就算赐婚依旧,只怕面对祁阳也没那么多夸赞,反而该是嫌弃了。
陆启沛同样也不懂这个道理,她昨日自宫中回到翰林院,也是想了整日都没理出个头绪来。那愁眉苦脸的模样让人看了,险些吓得学士大人以为她讲经出差错,惹怒了皇帝。
结果自然不是,但在陆启沛心中,那样的结果却也与得罪陛下相差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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