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祁阳和太子,两人自幼便得盛宠,他们送什么皇帝都欢喜。久而久之,一众兄弟姐妹便似寻到了风向标一般,但凡需要与皇帝准备贺礼,都以二人为标准。
只近年来公主府却是越守越严,公主府里的消息半点不好打听,便只得硬着头皮来问了。
楚王的问题显然也是其他人想问的,因此众人谈论之声稍止,俱是望了过来。
祁阳心中觉得好是无趣,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随口道:“我欲求父皇百岁安康,因此便去护国寺里斋戒祈福了些时日,又请了尊菩萨打算在万寿节时献上。”
这贺礼中规中矩没什么毛病,皇帝绝不会斥责奢侈,诚心求来也还显了心意。以皇帝对祁阳的偏爱大抵是会高兴的。只如此一来,她这贺礼便没什么参考了,众人总不能都同她一样,放下手中事务,全都跑去护国寺斋戒祈福,然后把满寺的神佛都请回来吧?
楚王莫名有些尴尬,在其余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又问道:“皇妹心思甚好。那,那不知皇妹可知,太子皇兄今番又准备了什么?”
若是寻常人家,兄弟姐妹之间为父亲准备贺礼,互通消息是常事,免得哪里出了差错惹得彼此尴尬。可天家却是不同,处处都是竞争,这话也亏得楚王一再问出口了。
祁阳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小孩,当即眉峰微蹙,答了句:“不知。”
这话便惹得众人有些不悦,尤其梁王看来的目光更是不加掩饰。祁阳只做不觉,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恰是挡去了唇边的讥诮。
其实众人的态度转变她早看在眼里。早年这些皇子公主心中纵有嫉妒不甘,在她面前也多有掩饰,如今却这般直白的表露心迹,甚至找茬挑衅,根源无非还是在太子身上。
三年前北疆一役,三皇子谋逆被诛,太子却于北疆携胜归来。朝中唯一的对手把自己作死了,自己还有了军功傍身,太子的地位本该愈发稳固。然而世事难料,太子北疆一行却是意外受了重创,右手半废的事如今在朝中早已瞒不下去。除此之外,那两日拖着伤势在冰天雪地里逃亡的经历,似乎也为他留下了后患,这两年间却是眼看着愈发苍白病弱了起来。
一个身体有所残缺的储君,本就少了几分信服,更何况太子的身体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久而久之,余下几个式微的皇子也渐渐起了争夺之心,连带着祁阳也被野心膨胀的众人看轻了。
可祁阳自来骄傲,哪怕太子的身体每况愈下,让她也跟着忧心。但平心而论,就这几个歪瓜裂枣的皇子,哪一个都入不得她的眼,更别提让她臣服了。
都道是宴无好宴,这场酒宴果然让祁阳吃得不快极了。
席间众人先是与她打听了皇帝寿礼的消息,未果后话题也总往太子身上打探,祁阳都道不知,转头便有不少人来敬酒。祁阳自是不饮,三两句便推脱了,于是诸王与其他驸马便都转向了陆启沛敬酒,后者便不能这般生硬的拒绝了,多多少少也饮了几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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