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新管家微微停顿了下,又道:“咱们府上是没有这东西的,过年时采买了一点爆竹,也早在初一就放完了。上元,上元又出了那样的事,府里哪敢留这般敏感的东西……”
当着公主的面儿,新管家不好提朝阳楼刺杀案,但那日目击者众,京中谁不知道太子和先帝就是被藏在龙灯里的火、药炸死的?这东西除了用作烟花爆竹,其他时候本就敏感,现如今自然更不必提。这时候别说往府里囤火、药,但凡家里剩点烟花爆竹的都赶紧处置了。
陆府虽然没了齐伯管事,可其他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再者说,如果陆家真跟朝阳楼一案有关,这么明晃晃的证据放家里,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总而言之,这件事槽点满满。
当然,祁阳和陆启沛也没放过这件事中的细节。比如说那箱火、药出现的时机,甚至都没有提早更多,几乎就是配合着魏王前后脚栽赃的。再比如陆府的库房,陆家可不是寻常官宦人家,外松内紧的情况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袋火、药塞进陆家库房可不容易!
祁阳想到一点,眸光暗了暗,凑到陆启沛耳边低语了一句:“暗卫。”
皇室的暗卫自然不是祁阳独有,事实上所有成年的皇子公主都有,或多或少的区别而已。如今先帝驾崩,他的暗卫应该都被交付到了小皇帝手中,但除此之外,诸王与公主的暗卫也不曾被收回。
与别家驸马或者王妃不同,陆启沛是知道这些暗卫存在的,于是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就听新管家继续道:“那火、药出现得太过诡异,小人也怕是有人栽赃嫁祸,所以当时就让小六赶紧搬走了。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京兆府的衙役果然便登门搜查来了。”
他说完,似乎想起陆启沛提到的张五,于是又道:“还有张五。公子不知,那就是个偷奸耍滑之徒,前些日子在外欠了赌债,回府想要偷东西,就已经被赶走了。”
所以说,张五被人收买什么的,真不是他不管,而是已经管不着了。
祁阳和陆启沛听完这一番解释,不由得面面相觑。
陆启沛又多交代了几句,就将人打发走了。
等人一走,房中只余夫妻二人,祁阳这才开口道:“这事明显是有人栽赃。”
陆启沛点头,想了想后又摇头:“今日出面与我为难的是魏王,但我总觉得栽赃这事儿不像是他做的。在宣室殿时,他看我的眼神是真认定我有罪的,而非栽赃后的得意。”
祁阳当然也察觉到了,同时她觉得以魏王的脑子估计也演不出那般的活灵活现,相反以他的脑子倒是很容易被人利用。当下便点点头道:“我再使人去查查看。还有那副谢远的画像,也要让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又是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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