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沿着原来的线痕缝补,自然一模一样……”云舟还没说完,却被谢南烟从后面抱住了。
云舟像是一支扎入靶心的箭矢,瞬间站了个笔直。
“咚!”
谢南烟敲了一下云舟的胸膛,云舟惊呼道:“烟烟,别闹。”
“跟你一比,我倒是粗心了些,这轻甲还是大了些,改日给你换个小一点的。”谢南烟故作认真地说完,便松开了云舟的身子。
她的离开,对云舟而言,带来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失落心绪。
云舟只觉懊恼,却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自己想歪了懊恼,还是因为谢南烟的离开懊恼。
一切蓦地安静了下来。
一阵穿衣的窸窣声后,谢南烟再次走近云舟,她看着云舟通红的耳根,忍不住凑上前去,凉凉地吹了一口气。
云舟不禁一个激灵,她侧脸定定地看着谢南烟。
若说之前只是觉得谢南烟好看,昨夜觉得有那么一丝心疼,那现下的云舟就再也说不清楚到底胸臆间流动的是什么样的情愫?
她想多看谢南烟几眼,偏又害怕谢南烟看穿她的小心思。
谢南烟挨得实在是太近,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儿沁入云舟胸臆之间,云舟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轻咳了两声。
谢南烟窃笑一声,听见了屋外杨嬷嬷的脚步声,她故意把声音沉了下来,“你可闻到什么香味儿了?”
云舟张口结舌,“什么……香味儿?”
她若如实回答,可会被谢南烟坐实她一个“轻薄”之名?
“你再闻闻看?”谢南烟故意靠云舟更近了些。
云舟鼻翼微动,她知道答案,却不敢回答。
“我这儿的青竹很多,我若是削竹成条,打一下可是很疼的。”谢南烟佯作磨牙的样子说这句话,“有的人皮嫩得很,一下打下去,说不定马上就见红了。”
云舟倒吸了一口气,死就死了!
“有!我闻到了!”云舟鼓足了勇气回答,“每个姑娘家身上都有淡淡的体香,我方才闻到了你的!”
“啧啧。”谢南烟却敛了笑意,拿了《诗经》起来,打了一下云舟的脑袋,“你怎的跟那些纨绔公子一样的,我明明让你闻的是粥香!”说完,她斜眼看向了关上的房门,“嬷嬷可以把粥端进来了。”
“是,姑娘。”杨嬷嬷低着脑袋将煮好的粥端了进来,一碗放了两个鸡蛋,一碗放了两片鲜笋子。
云舟噤声立在一旁,又羞又恼的。
分明谢南烟要她讲的就是体香,到了最后竟又着了她的道,反倒是她孟浪无礼了!
杨嬷嬷眼尖儿,看见谢南烟的领口没有拉整齐,似是才穿上的衣裳。想到方才这小竹屋房门是掩上的,杨嬷嬷悄然一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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